城下忽然安靜了下來,看著高臺上的劉悅,就連普通的曹軍士兵都察覺出了詭異,心裡都開始犯嘀咕,好像被算計了,心中開始大鼓,再也沒有了剛才不要命的衝動。
一而鼓再而歇三而衰,打仗就是這樣,一旦沒有了銳氣,就等於喪失了一半的戰力,其實從曹操停下的那一刻開始,曹操就已經輸了。
而且這一次輸的還很徹底,曹操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從身後有馬蹄聲傳來,然後有斥候趕了回來,遠遠地就嘶聲高喊著:“大人,有敵人馬上就要趕到了,好幾萬人——”
這喊聲讓曹軍一下子就混亂了,也幸好沒有衝鋒,否則此時在城牆下,要是敵人好幾萬忽然出現,曹軍能立刻就潰敗,到時候兵敗如山倒,那就是一場屠殺。
劉悅會不知道嗎?顯然劉悅並不在乎這些曹軍,他在乎的只有曹操,不管說是不想多造殺孽,還是想要多留點勞力,劉悅反正沒有等曹操衝上來。
“曹操,好久不見了,甚是想念——”劉悅怪聲怪氣的聲音傳來,臉上說不出的譏誚:“不如進城來喝幾杯水,你我二人也好好聊聊,你若是投降與我,真心幫我,曹操,我保你一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呸——”曹操啐了一口,眼中閃過一道陰狠,劉悅根本就沒有誠意,或者說知道曹操根本不會投降的。
臉上再是兇惡,但是曹操心中卻充滿了苦澀,此時進退維谷,劉悅既然出現了,城上的新軍必然戰力翻倍,想要攻打下來不是那麼簡單,而且援軍到了,好幾萬,估摸著應該是西涼軍。
怎麼想越覺得沒有任何勝算,曹操嘆了口氣,攻城不得不作罷,只是一次是應該怎麼辦?說真心話,誰也不願意放棄,但是不走的話,就怕——
但是劉悅沒有給他多考慮的時間,就在此時劉悅忽然站了起來,猛地活動令旗,隨即身後就響起了喊殺聲,不過喊殺聲是在西門,也就是公孫範的方向,劉悅動手了,不過目標是公孫範。
公孫範是一支弱軍,麾下七千人馬,但是戰力不強,本來也約好了和曹操一起攻城的,不過發動了慢了一點,結果是這才開始衝鋒,曹軍忽然就停下了,公孫範自然不會犯傻,結果停下來才知道,劉悅出現在了濮陽城。
還沒等有什麼想法,或者說沒有反應過來,就有斥候來報,有一隻大軍趕到了,打的是新軍的旗號,怕不有三四萬人。
如果劉悅有了三四萬大軍的話,又有濮陽堅城,那麼就不是他們攻城了,而是劉悅開始圍獵他們,想到這,公孫範心裡數不盡的苦澀,咬了咬牙張嘴啐了一口:“去和曹軍匯合——”
如果劉悅有援軍趕到,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的西門,他在這裡,最想抵擋援軍的必然是他,而到時候曹操卻能脫難,公孫範可不想為他人做嫁。所以選擇了撤退。
但是這話音才落下,忽然就聽到了震天的喊殺聲,隨即城門大開,一隻大約三千軍衝了出來,其中最快的就是劉悅的親兵營。
“該死,結陣——”公孫範臉色變了,顧不得趕過去匯合了,一聲令下,催促著軍士結陣,因為他知道劉悅親兵營的強悍。
但是此時士氣不在的軍隊,哪怕是公孫範催促,一時片刻想要變陣,卻還是做不好,親兵營就已經殺了過來,離著還有百十步的時候,就每個人取了一個匣弩,然後對著跟他說法的大軍就是一通亂射,隨即拋棄了匣弩,又取了小弩,前面的精準射擊,後面的拋射,對著公孫範的軍隊又是一陣亂射。
忽然之間的打擊,將防備不住的公孫軍打的有些凌亂,眼見就要進了,小弩射完的親兵營,竟然又有些人取了一隻只圓鐵筒,然後一聲巨響,一片片的鐵砂在公孫軍之中個炸開,一時間打的股哭狼嚎的,或許沒幾個人死掉,但是傷者無數,剛剛結起來的陣型立刻就散了。
趁著公孫軍的混亂,親兵營快馬衝了進來,小圓盾抵擋,斬馬刀劈下,而最前面的狗子,則是一把長刀,於十幾個弟兄以大刀開路,只有保證衝鋒狀態下,才能足以大的發揮騎兵的衝擊力.
士氣不在的公孫軍被殺得更加混亂,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潰逃,所謂兵敗如山倒,眼見著新軍殺來,公孫軍沒有了第康德意識,頃刻間化作了鳥獸散,七千軍士沒有多做抵抗,就已經潰散.
而公孫軍的潰散才真的是他們的噩夢,新軍並不會因為他們潰散就放過他們,反而更加慘烈的追殺他們,一路上朝著曹操所部逃去,便是一路的追殺,數以千計的屍體倒在了路上,鮮血灑滿了黑土地.
看著被追殺的慘烈的公孫軍,曹操心理一跳,猛地大喝了一聲:“結陣,凡靠近者格殺勿論.”
不敢讓公孫軍靠近,不然潰兵衝擊本陣,到時候曹軍額也會跟著潰退的,那就成了一邊倒的屠殺,曹操打死也不敢讓公孫軍靠過來,至於盟軍的說辭已經顧不上了.
更讓公孫軍崩潰的是,也就在此時,從濮陽城的西邊,隱約的出現了一支大軍,依稀可見旗幟飛揚,塵土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