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夏侯淵真的很有耐性,寧肯讓自己處在危險中,也絲毫不退,甚至還用抬梯的殘骸,幾個湊到一起,然後用木盾附上,依舊對城上進行衝擊,依舊給城門口爭取時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損失了七八百人之後,曹軍終於再一次破開了城門,這一刀臨時的城門的的確確的沒有之前的城門結實,曹軍也沒有費那麼大的力氣,但是真正撞開了,曹軍卻傻眼了,因為城門大開,裡面依舊是黑乎乎的,竟然還有一道城門,而且看上去城門很結實,還上了大漆,並且用銅釘進行了加固。
什麼叫做絕望,曹軍此時就體會了,破開城門的興奮瞬間消失了,為了破開這一道城門,單單是在城門口就死了四五百人,不是被火燒傷的,就是被炸傷的,饒是如此,曹軍還是堅持著,但是此時,他們的希望沒有了。
一道門接一道門,感覺這道門還不是整個城牆的厚度,況且往往濮陽這樣的大城,城門洞子更加幽長。
“這他孃的還讓人活嗎?”曹軍哀嚎著,士氣瞬間降到了谷底。
遠處被射了一箭的夏侯淵看著又是一道城門,甚至再也忍不住了,終於皺了起來:“這太他孃的扯了吧——”
罵歸罵,但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今剩下不到一千人了,而且士氣盡喪,後面的抬梯還沒有跟上來,這樣下去可能全部都會葬送在這裡,究竟該怎麼辦?夏侯淵拿不定主意?
好在這時候,第二軍已經衝了上來,接過了夏侯淵的位置,這一批新加入的曹軍,一個個精神氣十足,但是才衝上來,就迎來了新軍的碎石,外加弩箭和火炮的打擊,隨即士氣就消磨了不少。
“撤——”夏侯淵真的累了,一雙胳膊都覺得抬不起來了,木盾已經舉不動了,只能拖在身前,再也拉不開強弓,整個人疲憊到了極點。
隨著夏侯淵的一聲命令,原本就士氣衰弱的曹軍,所餘七百人,呼啦一下反而來了氣力,拼命地朝會撤去,他們是真的累慘了,三千多人留在這裡了四分之三還要多,可謂是死傷慘重。
第二軍的衝鋒迎頭遭到了重擊,數以幾千計的箭矢,加上無數的碎石,將曹軍的腳步拖慢了,不時的有人倒下,更有床弩見縫插針的襲殺,等衝到了城牆下,曹軍卻已經損失了五六百人.
但是接下來對於曹軍來說,卻也是一種悲哀,因為到了城下,新軍就開始不斷地往下澆金汁,滾熱的金汁即便是濺到身上,都是一片皮開肉綻,就不要說那味道讓人作嘔.
其實金汁還不是最讓人難以應付的,真正讓曹軍趕到絕望的是,數不清的點燃的滾木滾落下來,一根接一根的,在城牆下,或者是抬梯上,甚至是雲梯上,很快就化作了一片火海,一時間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但是新軍卻還在不停地往下扔,不讓曹軍靠近城牆.
火焰永遠是無法靠近的,哪怕是隻隔著二十多步,但是面前四處是火海,幾百上千根的木頭化作了一片火海,根本無法插足.
曹軍被迫停下了,但是停下來就意味著這種距離遭受新軍的射箭,而且新軍用的是連弩,躲在城垛子上,不斷地朝下射箭,依靠著有準星,這樣的距離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木盾前面擋住箭矢,長槍後面挑開-”夏侯敦大吼著,不甘心就此駐足,因為現在等於只能捱揍.
隨著夏侯敦的命令,曹軍頂著木盾上前,然後藏在木盾之後,用長槍合力將那些燒的正旺的木頭挑開,勉強的挑出來一條路,終究讓抬梯繼續向前.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曹軍已經無法行程規模衝鋒,只能單獨的面對新軍的箭矢.
接連不斷的困境,卻依舊擋不住曹軍的悍勇,眼見著抬梯到了城牆下,甚至用木盾墊上去,然後往城上衝.
“殺-”夏侯敦猛地跳了上去,長槍挑開一支箭矢,便已經殺了過去.
“勾槍-”潘石吆喝著,勾槍伸出來,將所有的雲梯推開,更有長槍已經準備好,甚至於有漁網準備,決不讓曹軍殺上城牆.
雙方的膠著,新軍卻是壓制著曹軍,畢竟新軍準備充足,而且劉悅此時還親自在城中督戰,新軍弟兄一個個可不是像是打了雞血,眼睛都紅了,沒有人不想在劉悅面前表現.
‘咚咚咚’的鼓聲,比任何時候都要有力,彷彿感受到了背後的那一雙眼睛,沒有人回頭,沒有人後退,即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新軍弟兄也只能前進.
“凡有戰我必前-”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竟然他拎著斬馬刀,頂著小圓盾,好像瘋了一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