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大帳之中各自落座,親兵們已經送上來了幾身乾爽的衣服,甚至張濟叔侄倆都被帶到旁邊的大帳之中換上了乾爽的衣服,只等眾人落座,還一人一碗薑湯,劉悅還放了糖。
胸口熱乎乎的,張濟感覺自己舒坦了不少,但是面對劉悅,卻依舊恭謹。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張將軍不用太嚴肅,今日張將軍做的不錯,如果不是你們心誠,這場雨下起來還要麻煩——”劉悅吐了口氣,笑呵呵的隨口說著:“是張將軍的心誠救了弘農百姓——”
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心誠不心誠張濟最清楚,但是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劉悅表達的是他的善意。
“濟愧不敢當,這都是將軍天人手段,濟願今後鞍前馬後——”張濟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一場雨徹底的澆透了他的心,不敢再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君以國士報之,我以國士待之——”劉悅淡淡的看著張濟,眼中神采閃爍:“張將軍,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你站在我身邊,必能站與端高處,我不能保所有人榮華富貴,但是卻可以保你張氏一門淵源流長,更能保證所有軍士跟著我,我能與新軍弟兄一視同仁。”
這是張濟所需要的承諾,如果下雨之前說,張濟未必會重視,但是此時此刻張濟就完全聽到心裡,而且還會感恩戴德。
“多謝將軍——”張濟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
“謝就不用提了,只要是我弟兄,我給他們好的生活是義不容辭,張將軍以為我新軍為什麼凝聚力最強——”劉悅哈哈一笑,整個人放鬆了。
張濟楞了一下,遲疑著:“凝聚力——”
這一下劉悅有些尷尬了,自己一高興有說禿嚕嘴了,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個名詞,不過沒關係,劉悅只要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張濟,乾脆直接就轉變了話題,咳嗽了一聲:“張將軍,我命你為徵西將軍,繼續統領這兩萬兵馬,從即日開始,兵進長安,將長安從李傕手中拿回來——”
啊了一聲,張濟臉色有些猶豫,只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將軍,你是想佔領長安還是——”
聽出了張濟的猶豫,劉悅淡淡的笑了,眼眉一挑,長長地出了口氣:“張將軍你想多了,天下依舊是大漢的,我這次來雖然有我的目的,雖然我也自私,不過我卻打算將朝廷還給天子,不過我還想借天子滅掉袁紹。”
張濟真的愣住了,嘴唇蠕動著,卻到底沒有能說的出來,因為他分不清劉悅說的是真假,但是張濟有一件事卻很明白,那就是劉悅縱然沒有代漢之心,卻肯定有稱王之意。
如今劉悅勢大,按照劉悅的發展,按照新軍如今的規模,如果幾年後,新軍治下會發展的讓人不敢想象,可能會糧草充足,成為全天下最富庶的地方,見識過那些工坊,張濟能確定這一點。
劉悅手中的工坊是一種掠奪性的,每在一個地方紮根,就肯定會有很多人為工坊做工,這些家庭以工坊生存,自覺也好,不自覺也罷,但是遲遲早早的心裡都會向著劉悅,因為他們依靠劉悅的工坊生存的,可能會在特定的時候,成為改變局勢的關鍵。
如果五年之後,劉悅依舊保持著這種態勢,到時候就沒有人能阻止新軍統一天下了,此消彼長,新軍只能發越來越強悍,用武器將諸侯落下的更遠。
關鍵是如劉悅現在,只要劉悅不死,就不會停下擴張的腳步,不然也不會全天下都是敵人,不就是因為諸侯顧忌嗎。
兩年多的時間,劉悅就從一個小兵卒子,然後一舉步入到了第一大諸侯,這種速度讓人恐怖讓人害怕,這也是諸侯針對劉悅的原因,沒有人希望一個妖孽存在,但是在諸多敵人的圍追堵截治下,劉悅卻依舊發展了起來,這也是張濟願意投奔劉悅的原因。
雖然投奔了劉悅,但是作為大漢的百姓,張濟還是沒有想過造反,哪怕大漢朝已經勢微。
其實張濟也明白,劉悅有野心,如果沒有野心,張濟也不會投奔劉悅了,但是有野心就意味著,哪怕是現在劉悅不會去獻帝而代之,但是遲早有一天,劉悅肯定會稱王的。
“除掉袁紹,將軍打算埋伏——”張濟不願意說起頭疼的話題,下意識的躲避著,所以袁紹就成了最好的話題,除掉袁紹那不是問題。
劉悅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如何埋伏,只要動手,到時候大軍對陣,就不免死很多的弟兄,我想在長安裡面動手。”
“可是袁紹怎麼會進長安?”張濟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