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怎麼了?”董白厭惡的看著陳宮的妻子,絲毫不掩飾這種厭惡,輕哼了一聲:“大街上就欺負女人,還專挑外來的女人,我聽說已經有不少人受過欺負了,到如今卻沒有人追究,你們家真的是好大的威風,陳太守在陳留怕是已經能一手遮天了——”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董白的一句話徹底的撕開了所謂的遮羞布,那一瞬間,就連劉悅的臉色都變了。
董白卻好像不覺,依舊一臉的冷意,撇了撇嘴:“就你弟弟欺負了女人沒有敢追究,現在欺負女人被殺了,就必須要劉怡來償命,當真是好霸道,都已經刻意i踩著將軍府了——”
“姑娘慎言——”這一句句話,就好像殺人的刀捅在陳宮身上,哪怕是陳宮瞭解劉悅,但是也不能任由董白這麼說下去。
“反正我看見女妻子逼著劉悅要殺將軍府的人——”董白隨口說了一句,好像並不在意,但是卻又給陳宮扣了一頂帽子。
陳宮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咬了咬牙,只是吐了口氣:“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按照律法,劉怡算是自衛,不追究殺人罪過,我妻子也不過是心疼弟弟,董白姑娘說是逼迫將軍,只怕是言重了。”
如果任由董白扣帽子,陳宮也受不了,所以必須開口,好在剛才說過話,此時才能義正言辭的說按照律法,如此一說,誰也不能在指責陳宮,不能在指責陳宮妻子的孃家人。
“陳大人高義,我就說陳大人不會徇私枉法吧——”董白忽然笑了,眼光流轉,朝著劉悅擠了擠眼睛。
劉悅覺得難辦的事情,董白幾句話就給解決了,陳宮不得不秉公辦理,而且給劉怡定了一個無罪,不然就坐實了目無將軍府的罪名,這罪名太大,陳宮也承受不起。
女人沒有敢再說話,剛才董白句句誅心,女人知道再敢說話的話,陳宮就真的跑不了這個罪名了,到時候陳宮萬一有些意外,那麼對她的孃家來說也絕對是滅頂之災。
但是如此解決,卻會讓陳宮心裡有想法,劉悅遲疑了一下,悠悠的嘆了口氣:“公臺,這件事——”
“主公不用多說,剛才我是有些私心,害怕我妻子如何,如今想來,如果不秉公處理,那以後還怎麼用律法去要求別人,我還要多謝董白姑娘的直言不諱。”陳宮苦笑著,話音落下,朝著董白躬了躬身。
董白身形閃到了一邊,只是呵呵笑道:“陳大人可不要折我的壽,人怎麼可能沒有私心呢,這很正常,陳大人能站出來律法處置,這才是堪稱典範,董白佩服至極,這天底下有幾人能入陳大人一般正直——”
不能不說董白真的很會說話,不但如此,還上前扶住了陳宮的妻子:“陳夫人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不過律法就是律法,將軍府的威嚴也不容冒犯,但是陳大人與劉悅又是形同一家人,如今出了這事,總不能真的一句律法就沒事了,我看不如這樣——”
說到這裡,董白沉吟了一下,扭頭朝著劉悅望去:“你不是才佔據了東郡其他的縣嗎,你看陳夫人家中可有有能耐識時務的人,倒不妨安排一下,畢竟自己人才能放心。”
劉悅楞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一動,董白的提議還真不錯,這樣能給陳宮的妻子一個念想,讓她的孃家人也都有所念想,不至於太難堪。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東武陽還缺一個縣令長——”劉悅很乾脆,董白給了一條路,劉悅就立刻給出了答案。
說到此時,女人也不敢在多說什麼,死者死已,如果非要追究,可是把陳宮都丟進去了,如今能用一個死人換一個縣令長,對於他們家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這個弟弟,陳宮的妻子也只能壓在心裡。
“臣妾謝過將軍。”陳宮的妻子恭聲應了下來,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能追究死人了。
“不過我可有個要求,在我治下多為百姓考慮,我需要的是做事的人,可不能隨便安排一個人。”劉悅沒有什麼好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這一點陳宮的妻子孃家也不會在多說什麼。
有時候人的命就這麼簡單,命都被交換出去了。
“公臺,我大婚的事情就勞你操心了——”和陳宮說著話,兩人已經朝遠處走去,彷彿忘記了跪在地上的劉怡。
女人也讓人抬著弟弟的屍體離開了,因為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等回去之後,也不過是氣憤填膺了一陣,卻很快開始爭執究竟誰去當東武陽令,這可是各眼紅的位置——
看著女人走了,董白撇了撇嘴,劉悅這混球有些過河拆橋,自己幫著解決了難題,卻根本不顧及自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