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谷沉默了一下,悠悠的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慘然:“王將軍,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其實當初我又何嘗願意接受,濮陽城被兗州刺史劉岱攻破,太守大人本想著逃出來來和你匯合,結果卻遇到了新軍的劉將軍,如今已經成了階下囚——”
“該死的——”王詡咒罵了一聲,只是咒罵完了,卻又只能胡思亂想,想不到什麼解救太守大人的好辦法。
輕輕咳嗽了一聲,刁谷吐了口氣:“王將軍,認命吧,太守大人已經完了,這天下也要變了——”
“放屁,刁谷你敢妖言惑眾,來呀,給我抓起來。”王詡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聲大喝,便有軍士上前將刁谷拉下了馬,然後給按倒在地上。
刁谷又驚又怒,那還敢裝什麼高人,趕忙喊了一嗓子:“王將軍,你若殺了我,太守大人必死無疑——”
剛剛抽出青銅劍的王詡,臉色一沉,卻終究沒有劈下來。
見王詡只是沉著臉沒說話,刁谷不敢耽擱,長長的吐了口氣:“王將軍,太守大人就在後面,你可以見了太守大人再說其他,不過劉將軍許你五千金,並且已經領軍,絕不會虧待王將軍你的——”
“哈哈哈——”譏誚的看著刁谷,王詡眼中嘲弄之意越發的濃烈:“姓刁的,你回去告訴劉悅,縱然我成了喪家犬,但是我為何不去投奔兗州刺史劉岱,而需選擇他這一樣一個草頭王。”
說到這,王詡就頓住了,揮了揮手,示意讓軍士將刁谷鬆開,這是要刁谷回去送信,告訴劉悅自己還有選擇,這才是談判的根本。
王詡並不懷疑刁谷的話。濮陽城被攻破了,太守大人還被抓了,如果自己要談的話,自然是要見過太守島人之後,才能和劉悅談下去,否則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談,一旦做錯了決定,那就是自己掉進了火坑裡。。
活動了一下甚至,刁谷並沒有往回走,這樣回去怎麼交差,王詡可是關係到了自己的前程。
心思轉動,刁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王將軍,其實你投靠哪一個都差不多,任何人也不太可能完全相信你,明裡暗裡會剝奪你的兵權的,這是你沒有辦法抵擋的,甚至一個不好,還會被人害了——”
王詡臉上抽搐著,絲毫無法反駁刁谷的話,因為這就是現實,就算是去投靠劉岱,也絕不會受到重用,最少短期內沒有人會相信他,要說殺了他奪軍權,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投靠劉悅不也是一樣嗎?”王詡逼視著刁谷。
“可真不一樣,劉將軍此人向來說話算數,一個吐沫一個釘,否則當初討董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相信他,更不會聲名鵲起,劉將軍說了,只要你背叛他,只要你不會和禍害百姓,劉將軍就不會害你。”刁谷一臉的凝重,嚥了口吐沫嘿了一聲:“況且如今太守大人在劉將軍手上——”
“什麼意思?”王詡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冷冷的看著刁谷。
聳了聳肩,刁谷捋了捋山羊鬍子,輕輕地嘆了口氣:“王將軍,劉將軍也不是善男信女,如今太守大人最大的價值就是你這一軍,如果你投靠了別人,劉加拿冠軍還留著太守大人幹什麼?”
“他敢殺太守大人?”王詡皺起了眉頭,一時間還真的拿捏不住。
“為何不敢殺,當日南陽太守袁術五萬大軍,劉將軍都敢差點殺了袁術,就不要說一向不對付的太守大人,而且如今劉將軍和刺史劉岱劉大人已經結盟,若果你去投靠別人,可不是害了太守大人。”刁谷低垂著眼瞼,說話似是而非,讓王詡又覺得有道理,卻又似是而非的。
說到這頓了頓,王詡悠悠的嘆了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到時候太守大人被害了,後世人都會說是王將軍只顧著自己的榮華富貴,最終害的太守大人被殺害——”
“胡說八道,劉悅要殺太守大人與我何干,這未免太牽強附會了——”王詡不傻,雖然聽著有道理,但是王詡絕不背黑鍋。
刁谷微微一笑,眼眉一挑:“怎麼胡說了,王將軍,五千金是給你自己的,而且不會搶你的軍權,去別人那裡可未必有這種待遇,王將軍,你且想想,劉將軍從發跡到現在短短時間,能文善武,更上善於經營,劉將軍還說只要王將軍投靠了他,他可以允許王將軍在印刷場摻一腳,雖然不管經營,但是卻能年年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