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策馬狂奔,身後只有十幾騎緊緊跟隨,這已經是新軍全部的馬軍了,也是劉悅的親兵護衛。
劉悅從北面而來,也沒有人會阻攔他,此時各個大營都是緊閉營門,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刀槍並起,箭矢鱗立,甚至都結成了戰陣,就等著呂布殺來給呂布一個好看了。
只是片刻豫州大營已經就在不遠,果不其然,從濟北相鮑信大營之中,一支西涼軍裝扮的人已經殺出,隱約的殺進了豫州大營之中,而此時,豫州大營一杆中軍大旗招展,只是遠望去,豫州大營卻有些混亂。
說起這孔伷,字公緒,陳留人,為初平年間的名士,能清淡高論,噓枯吹生,尚書周毖、城門校尉伍瓊等人的推薦下,董卓任命他為豫州刺史。
此人是名士不假,雖然孔家在陳留不是大家族,但是也是名家,家中多出名士,以孔伷為最,只可惜在劉悅看來,孔伷治理地方還勉強能行,但是出來領兵打仗,卻著實不咋樣,根本不懂得用兵之道。
此時如果不是孔伷不畏生死,豫州軍早就大亂了,不過哪怕是豫州軍還在堅持,只是孔伷手下卻無大將,也虧得豫州軍執行結陣,以糧車輜重為根本,撐起了一道丈餘高的牆,才勉強擋住了呂布。
看著孔伷不斷地下令,逃過來的劉岱和鮑信臉色都很難看,孔伷根本不懂得用兵,說白了有些瞎指揮,甚至豫州軍都不怎麼聽他的命令,真要是按照孔伷所說的,只怕豫州大營已經被攻破了。
“孔大人,還是集中兵力,以這道牆為根本,拖住呂布即可,決不能令大軍衝出廝殺,否則必敗無疑——”雖然劉岱不想說,但是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哪曉得孔伷只是哈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輕哼了一聲:“劉刺史知兵,如何被呂布破了大營——”
劉岱臉上抽搐了一下,心中有些惱怒,只是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自己和孔伷這裡能一樣嗎,呂布殺進大營的時候,兗州軍根本還沒有能完全集結,若非如此,呂布怎麼可能衝殺的這麼快。
見孔伷不聽自己的,劉岱也知道寄人籬下,還是陰沉著臉不願意開口。
至於濟北相鮑信更是苦笑不已,孔伷太倔強了,根本不聽人勸,只是這裡幾乎都是豫州軍,也由不得他們指揮,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眼看著呂布越來越近,劉岱又開始有些緊張了,掃了孔伷一眼,只是遲疑了一下:“孔大人,咱們還是準備撤退吧。”
“退?”孔伷哼了一聲,不滿的瞪了劉岱一眼:“天子以我為豫州相托,如今天子有難,我如何能退——”
劉岱臉色一僵,孔伷不能退,他還是大漢宗親那就更無法退了,這是要拉著他一起殉國不成,眼巴巴的看著呂布殺將過來,卻是越來越近,堆在馬車上的糧袋子,被呂布用方天畫戟一個一個挑開——
一旦這道牆破了,本就強撐的豫州軍就怕是要一鬨而散了,因為根本無人能抵擋呂布的手段,被連番衝殺,士氣早已經不在了。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聽不遠處有人高喝了一聲:“劉刺史,孔刺史,末將來遲,還請贖罪。”
循聲望去,劉岱不由得大喜過望,竟然是劉悅和典韋從後面殺奔過來。
“劉將軍來了,咱們有救了——”劉岱喊了一聲,長長的鬆了口氣,望著劉悅,第一次覺得劉悅這麼順眼。
劉悅也不多話,徑自望向已經要撕開那道牆的呂布望去,眼中寒光閃動,嘿了一聲:“給我打起新軍戰旗,弟兄們,準備隨我廝殺——”
說著,劉悅從三兒手中接過戰旗,猛地高舉起來,嘶吼了一聲:“豫州的兄弟們,膽子沒被嚇破的,就跟著我殺敵,凡有戰我必前,殺——”
高高舉起的新軍大旗,雖然對豫州軍沒有凝聚力,但是豫州軍卻那個不知道劉悅和典韋的悍勇,此時兩人站在那裡,就是最好的凝聚,不少豫州軍軍士本能的舊巷新軍靠攏,因為他們希望劉悅和典韋能領著他們打贏這一仗。
“殺——”劉悅猛地催動戰馬,與典韋殺了出去身後除了十幾個親兵,更有數百豫州軍跟隨,而這一動,更有更多的豫州軍不知道咋回事,就跟著朝前湧去。
卻說呂布剛剛在高順和曹性的掩護下,將這道牆挑開,哪怕是他也忍不住喘息了起來,催動赤兔馬,便要殺進豫州軍中,卻哪想到豫州軍忽然如潮水分開,徑自讓開了一條路,遠處當先兩人策馬而來,便聽見有人吼了一嗓子:“呂布,我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