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另一邊,姜家子已經準備好了化妝用品——一些白色的,放了好久的石灰。
白色的石灰,自然是用來將頭發染成斑白的。
而染發的目的,很簡單,因為姜家子知道,華夏的軍隊不會打老人。
某種程度上,這其實是一種很殘忍的做法。
殺掉所有年輕人,只是留著老人,很多老人,特別是草原上鬼方那裡的老人,他們並不能自食其力,畢竟他們已經老了。
原本,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子女繼續生活,然而,老人的子女,卻並沒有一個“不擒二毛”的政策,來保證他們不被士兵殺害。
有句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事實上,華夏軍隊不會殺老人,但老人多半都活不下來。
某種程度上,華夏是“仁至義盡”的。然而歸根結底,沒有什麼,是完全正義的。
後世有人,舉著“大義”的旗子,大義滅親,大義棄暗投明,看上去都是好的,然而實際上,這些,歸根結底,都算不上“正義”。
畢竟,學校裡,喜歡整天給老師“告密”的,小孩子們一般都喜歡稱之為“小人”,而大孩子……大孩子已經脫離了這種幼稚,不再去天真的“當老師的狗腿子”。
就連學校也是如此——那麼在家裡呢?
家裡,如果有人給“外人”告密,那麼,家人會怎麼看那個告密的人呢?
或者,旁觀者又會怎麼看那個告密的人呢?
或許,大家在精神上都是支援的——但要真的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或許,很多人會立刻改換門庭變一個立場,從堅決的告密很好,變成一句“這人怎麼這樣”的感嘆。
然而,不管華夏的初心是否正義又或者是否非正義,姜家子,的確是利用了華夏的初心,去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是,染白頭發,假裝自己是老人。
後世,形容老人的頭發,有一個詞叫做“斑白”,或許,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只是那個詞傳了太久,完全失去了本意。
——一如白起坑了四十萬趙國士兵被輕描淡寫地講成是“坑人”一樣。
然而,石灰裹頭的效果並不理想,以至於,姜家子必須再裹一層頭巾,才能保證石灰不那麼快地脫落下來了。
只是,無論這方法的好壞,姜家子知道,在他解下頭巾的那一刻,就是華夏軍隊士氣崩潰的一刻。
“大王,戰車都準備好了嗎?”
“戰車?”小大王有些疑惑:“你真的準備用這些破車當戰車迎戰?”
姜家子笑了笑:“為什麼不呢?只要有戰車的,只要戰車上能站三個人的,都可以假裝是貴族,而二百餘戰車,七百餘人,完全可以做一個前鋒,把華夏的軍隊割開一個大口子的。”
“你的方法——”小大王點點頭,卻又忽然問了一句:“有理論依據嗎?”
“其實是有的,”姜家子笑了笑:“你還記得火牛陣嗎?上次的火牛隻是迫不得已,這次換戰車,殺傷性只會更強,而損耗只會更小。”
說到這裡,姜家子笑了笑:
“其實這一點,華夏原本可以比我們做得更好,只可惜,華夏一直對‘馬’不重視——若是能牧馬萬匹,來一個萬馬奔騰,或許,無論誰,想進攻這個國家之前,心裡都有好好算一筆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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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理論依據”那一段……中子最近已經轉博,正在按博士生的要求來要求自己……要各種刷文章……而文章中有各種理論……
老闆最喜歡說的就是,理論性質不好的想法,往往發不出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