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完成任務,淩彥心情大好,回宮的路上還哼著小曲。
系統也不由嘆服:【雖說這說服別人的技巧有心學都能學到,但淩老師這番表演當真是爐火純青,令人贊嘆。不愧是金牌主持人。】
淩彥果然開心地笑了。【你都說了我是金牌主持人,我再不好好表現,豈不是讓你嘲笑?】
【我怎麼會嘲笑淩老師?】
系統這句話說得真情實感,倒是讓淩彥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說服了許大人,就等於擺平了文人,朝臣就得靠皇帝的手腕了。
對此皇帝也表示心情平穩——
寧大人是朝臣之首,門生親戚盤根錯節,說話很有分量。所以接著坑寧大人就行了。
何況寧大人又在搞事了。淩彥該慶幸現在和皇帝好歹是睡過的交情了,要是放在剛穿過來那會,指不定就被認作同黨設下圈套了
寧大人也很不容易,上一次被同僚記恨,連帶他的弟子們也有不少離心的。為了挽回聲譽,少不得四處打點,請客做東,又花了不少銀子。
所以當又看到淩彥時,他差點瘋了。
探頭探腦,發現了這次並無公公相隨,寧大人瞬間變換表情。“我警告你,上次只是給公公幾分薄面,你一個逆子,真想無法無天不成!”
淩彥看他的眼神幾乎要帶著點惋惜和同情了。
接著,飛揚跋扈的寧大人就發現,他那不成器的庶子身後一個侍衛突然上前腰間佩刀拔出一半,他猛然往後退了一大步,驚呼:“大膽!”
“寧大人,這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皇帝一邊摩挲刀鞘,一邊向已經驚呆了的大臣看去。
對於寧大人這種捨己為人,主動給皇帝送把柄避免皇帝費心的行為,皇帝給予了高度的贊許和極大地稱贊,淩彥則充分地體察上意,對寧大人表現還不充分、不合格的地方提出了批評,希望寧大人能繼續努力。
寧大人知道,自己一旦上了這封奏摺,他在朝中辛苦經營幾十年的勢力,就都毀了。但是,不上的話,一個藐視皇威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再得罪了大臣沒法混,得罪了皇帝就直接滾蛋了。寧大人還是老老實實上奏,請求派出商隊出使西域,重開絲綢之路。
一石激起千層浪。上書的寧大人,瞬間被罵成了篩子。
“他現在是徹底老實了,不然得罪了朕,他就徹底沒有容身之處了。”皇帝縮在淩彥的椅子裡,眯著眼睛舒服地搖頭晃腦。終於解決了一直以來的心腹大患,他得意地笑得像狐貍一樣。“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你啊寧卿。”
淩彥端起茶碗向他示意幹杯,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笑容,“喜聞樂見。”
言官們紛紛上書不滿,然而許多人都看出寧大人並非一時昏了頭,皇帝遲遲沒有表態,他們便也不急著表態。再後來許大人上書支援開闢上路,引經據典力證通商的重要性,國子監群情激奮的學生一下子都老實了。
由於寧大人和許大人都是外戚,就有人彈劾後宮幹政。對此許妃和寧妃各上了一道沉痛哀婉的自辯奏摺,皇帝則大發雷霆,將上書的官員痛罵一頓。寧大人又接連幾封奏摺據理力爭,生生要那上書的官員說個清楚,兩位後妃究竟是怎麼幹政的,皇帝又怎麼會讓他們幹政。
駁了皇帝的面子,得罪了兩位門生遍朝野的大人,彈劾的官員也只能將一腔委屈肚裡嚥下。
這麼一打岔,原本的正題幾乎要被大家忘了。於是帶著淩彥的無限期待,商隊出發了。
“該回去了吧?”
城樓之上,年輕的帝王抱臂看著身邊還依依不捨盯著遠方的人。“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說來還要謝陛下,幫臣寫自辯的奏摺。”
皇帝輕輕笑了一聲,“你連奏摺都不會寫,朕若不幫你,你是打算照抄許妃的,還是什麼都不說等著被處置?”
淩彥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回答:“如果把許妃的那份拿給臣,臣應該能仿寫一份。”
皇帝的手指輕輕拂過他肩頭,帶下落葉。“算了吧,你有那時間,還是做些更有意義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