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他的聲音啞了啞。
她卻沒有聽出他話裡的異樣,還是自顧自說道:“陛下和我說的就是這些,至於殿下您被自己心中的猜測所擾,恕微臣愛莫能助。殿下不若現在就放我回去,以免旁人起疑。”
說罷就撩開馬車的簾子,準備跳車。
現在行車速度雖然不慢,但憑她的身手,還是可以輕鬆脫困的。
這時候,就體現出對手是青梅竹馬的壞處。
她幾乎是一動手的同時,千慕勳就伸出手來拉住了她。
害得李布依一隻腳邁出簾子就被拉了回來。
“你那套功法,我哪個招式沒見過。”他嘴角邊上帶了分譏誚。
“那你想要做什麼?”
“我真是奇怪了,你居然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他反問道。
“你真是奇怪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李布依白眼一翻。
“做你啊。”
“什麼?”她眼睛微微一眯。
他笑著開啟紙扇,墨綠的眼睛好像深夜裡的孤狼,直勾勾地盯著人心尖也發顫。
“沒什麼,老朋友見面,敘敘舊。”
“……”
於是,馬車行至三皇子府。
三更半夜,僕從很多都入睡了,卻偏偏被他一聲號令從被子裡拔了出來。
慌忙地開始準備酒局。
李布依沿路一直在想千秋帝交給自己的大事,怎麼整垮千慕勳。
她原本還心存僥倖,覺得他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終歸還有能與之抗衡的人。後來才知道……沒有,他於千秋就是一手遮天,能與他抗衡的,已經被他整垮了。
所以,連千秋帝的勢力都在被逐漸架空,之所以敢怒不敢言,恐怕只是為了保命。
他向來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如今,他生拉硬拽,自己是赴了鴻門宴。
是以,這宴會其實是佈置在樓閣高臺之上。
李布依看著高臺前黑漆漆的一片,想這若是白天,一定有美景可觀。
“使節大人,請。”千慕勳率先舉起酒杯,確實夠給面。
如此給面,也不能不回敬,李布依也捧起酒杯道:“殿下請。”
遂一飲而盡。
千慕勳突然欣喜,拍了拍手,命人於身後上絲竹管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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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喜好真奇,為何上絲竹管樂,要放在身後,不放在身前表演?”李布依飲盡杯中酒道。“卻落得身前一片空蕩蕩,黑漆漆。”
千慕勳笑道:“管樂之聲只做背景,為何還要放在眼前?至於眼前的黑暗,就好像本宮與使節大人的前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