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不約。”
呼啦呼啦——正當二人互相調侃談笑風生時,空中撲騰來一隻白鴿,劉公英眼神一閃,翻身接之,從鴿子腳下取出一封信,看罷,他一拱手道:“李布依,掌門召回,能遇見你,在下三生有幸……”
“去吧去吧。”李布依揮手一語打斷,隨即飲盡懷中酒。
劉公英躍起身,爽朗笑道:“李布依,我喜歡你的性子。希望有一天我們不會朝彼此指劍。”
李布依舉杯,一笑嫣然:“好了,快走!”
“後會有期!”劉公英身影一閃,便隱於黑暗中。
“後會有期……”李布依料想他聽不見了,連聲音都輕了很多,她倒去了一碗酒,清冽的酒水隨著瓦片一層層流下,蜿蜒而去。
真是忙得很啊,劉公子,我真希望有一天,我們不會互相指劍……
後會有期。……
三日後,大楚皇宮,金色的簾幕垂掛在四周,上座是好幾天不早朝的大楚帝。
若不是出了要緊事,春宵苦短,他選擇永遠不早朝。
但今天的要緊事有兩件:一件事,漠王從雙燕靈域成功脫身,回來了。第二件事,言王詐屍,也回來了。
好好說話,那就是:第一件事,千秋壓境,勤南戰況吃緊,急需派遣一個使者,前赴千秋說事。第二件事,大蠻異動,北漠戰況吃緊,急需漠王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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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來說,兩線戰事,腹背受敵。
是以金鑾殿上直接炸開了鍋。
“啟奏陛下,大蠻壓境,實乃我大楚之憂患,既然漠王回來了,定當遣送他速速歸去料理此事!”
大楚帝託著腦袋,打哈欠道:“愛卿所言極是。”
另一個人道:“啟奏陛下,如今北漠勤南是兩頭戰事,北漠王背後插著翅膀都不能顧及周全,依臣拙見,還是派遣一個外交使臣去千秋交涉的好。”
“啟奏陛下,臣亦是如此認為。大蠻年年侵犯,北漠王年年征戰,卻年年不得擺平,真的不像話!依老臣看,派千平公主跟大蠻王九子聯姻之事,應當儘早提上日程。”
座上的大楚帝點了點頭道:“嗯嗯,愛卿們說的都對。”
躲在楚言宇身後,穿著男子衣裳的李布依,臉都黑了:這大楚帝到底是怎麼當國君的,還能不能更隨便一點!
只是……她抬眼看了看楚紹元,她第一次見他穿朝服,還是一襲水青色的長裳,瀟灑俊逸,卻整齊了不少,想來這朝堂之上,他也正經許多。
不過,聽這百官的話,對你的意見都很大啊。
她突然笑了一下,你常年在外頭平定蠻荒,戰功赫赫數不勝數,他們有什麼資格嚼你的舌根?
不自覺護短起來,開口道:“陛下,微臣以為,漠王在外征戰,平定蠻荒這般多年,勞苦功高,委實不該是幾位所講。”
李布依頓了頓,袖子一揮道:“什麼叫年年不能擺平?你行你上啊!聯姻個公主就能擺平戰事,早幹什麼去了?”
這話說的兇了,連楚紹元都看著她愣了愣,突然欣慰地笑了起來:布依。
是你。
李布依說出口只覺得扼腕嘆息:她不該幫他出頭的,這朝堂之上,開口說話了,就會被懟,被懟不要緊,立刻就表現出,她是他的人了。
還好楚言宇接話及時,立刻把這個梗圓了過去,他道:“陛下,微臣這個門生,沒怎麼見過世面,難免血氣方剛,說話猛撞,還請陛下見諒。”
李布依白眼一翻。
座上的大楚帝看著李布依卻不說話,頓了半晌道:“無妨,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突然支起腦袋玩著手上的玉手球,笑問道:“公子,你是哪裡人?”
李布依粗著嗓子道:“鄉野粗人,略懂四國趣事,幸得言王殿下提攜。”
此話一出,那就是言王的人。
楚紹元的眸子黯了黯。可他也不能上去把她拉下來是吧。
大楚帝的眸子凝了凝,手上轉著的玉手球停了下來。不,這人是個新人,即使承蒙言王提攜,只要懂得變通,還是能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