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醫院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空蕩蕩的走廊裡，只有姜聽沃和沈黎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二哥，你說手術怎麼還不結束？”可能是折騰了一天累了，姜聽沃現在困得眼睛都開睜不開了。
“困了？”沈黎看了看時間，“我先送你回去？”
姜聽沃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眼淚，“算了，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我再等等吧。”
沈黎見她堅持，脫下西裝外套批到她身上，然後偏過她的頭讓她靠到自己肩頭。
“那你先睡會兒，手術結束了我再叫你。”
姜聽沃說好，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他的耳邊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沈黎微微側過頭，少女水眸輕闔，羽翼般的睫毛在她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琥珀玫瑰調卷發從肩頭滑落，若隱若現中露出少女安靜的睡顏，少了幾分平日裡的靈動，轉而多了幾分富家小姐的溫婉。
他隨手將她兩頰的頭髮別到耳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眉眼間縈繞著一層少見的溫柔。
“啪。”
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
沈黎把她橫放到椅子上，擔心醫生出來會吵到她，他還特意把她抱遠了一些。
“你是病人家屬？”
看到沈黎走了過來，醫生上下打量著他，心頭不免感到一陣詫異。
沈黎不答反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目光略過病床上昏睡中的人，眼底飛速閃過一抹寒光。
醫生讓護士把病人先送回病房，回過頭這才和他說了一下病人的病情。
“病人肝臟嚴重破裂，而且還有嚴重的腦震盪，雖然剛剛做了手術，不過情況還是不容樂觀，接下來的這幾天是關鍵時期，你們家屬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只要挺過這幾天，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醫生想了一下，“這個得看病人的恢復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這兩天。”
“有勞。”
做了七八個小時的手術，醫生現在已經累得不行，他打了個呵欠，就回辦公室休息去了。
沈黎也沒有多留，他給陳楓打了個電話，等到他抱著姜聽沃從醫院出來，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總……”
沈黎一個眼神過去，陳楓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他懷裡的人，馬上閉口不言。
沈黎把姜聽沃放回到車上，又把車裡的溫度調高了一些，關上車門走到旁邊，點了一根菸正要習慣性地抽上兩口，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車裡的人，轉而掐滅在了指間。
“事情都查清楚了？”
陳楓如實交代，“我查了那個司機所有的社交賬戶和銀行轉賬記錄，發現昨天晚上他戶頭上多了一大筆錢，順著給他轉賬的賬戶，我發現這筆錢是從林家大小姐賬戶上轉出來的。”稍作遲疑，他小心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又說，“不過我覺得她這次應該不是衝著姜小姐來的。”
“怎麼說？”
“昨天她去找趙家少爺想要和好，結果趙家少爺不僅沒答應，大庭廣眾之下還把她好生羞辱了一番，如今林趙兩家現在鬧成這樣，她肯定更加咽不下這口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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