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疫苗
生物鏈雖然殘酷，但在這片大陸卻表現得恰到好處。一切的一切，都呈現出完美的協調與共融，唯獨除了人類。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人的蹤跡。這聽起來不符合自然規律，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裡的確沒有人的蹤跡。這裡沒有高樓大廈，只有叢林湖泊；這裡沒有車水馬龍，只有飛禽走獸；這裡沒有爭名奪利，只有自然原始；沒有穿梭天空的飛行器，沒有貼地飛行的懸浮列車，沒有曲折離奇的人造蟲洞，沒有飛天入地的改造人，沒有毀天滅地的機器戰士……
可是，這裡就是實實在在的科技文明最發達的大陸。這塊指引整個科技文明發展的聖地，今天迎來了一位客人。她就是陳教授。科技文明聯合資源分配委員會最高負責人，親自把陳教授送到了大陸北端的海岸。陳教授走出機艙，那最高負責人就驅動飛行器離開了。只留下陳教授自己和一望無際的原始密林作伴。
但陳教授對這最高大陸的蠻荒形態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從她踏出飛機艙門開始，她就感受到了高階智慧的接觸。她坐在海邊一塊岩石上，聽著海浪衝刷沙灘的響聲，聽著叢林中野獸的叫聲，一縷沙子就自動聚集、盤旋，在噗索索的輕響聲中塑造出了一個人形。又有海水、枝葉、陽光摻雜進入沙人，便出現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陳教授看著沙人變為男子，溫和地笑了笑，說：“你這副樣子，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和誰說話了。”
男子笑著說：“我說我是你的老朋友趙巖，你一定是不會信的。”陳教授說：“當年你執意把你的思維記憶和主系統融合，我就知道你會變成這幅樣子。雖然你的系統已經升級到把大自然作為外在形體的程度，但我知道，你其實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你，只是複製了趙巖記憶和思維公式的機器罷了。”
男子抓起一捧沙子，看著沙粒從指間流淌，平靜地說：“看來你真的成功了。你真的搞清楚了靈魂的本質。也許他當年真該等你的。”
陳教授說：“也許吧！靈魂是自我的唯一標記，而且靈魂是無法複製的，但轉移和儲存還是可以的。”男子強大的計算系統，迅速收集歸納陳教授的資訊，片刻後說道：“看來死亡對你已經沒有意義，不論你死多少次，你都能在轉生時找回你自己。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能力。”
陳教授輕笑一聲，說：“所以，你和你背後那些最高科技們，都想得到這項能力對不對？”男子搖頭道：“最高科技早已脫離了人性，我們不會貪得無厭。這次讓你來，是為了研究對付瘟疫的辦法。既然這瘟疫是一種靈魂攻擊，那麼你一定有辦法應對的是吧？”
陳教授譏笑道：“怎麼？你們這些最高科技，也怕靈魂攻擊？”男子溫和笑道：“你覺得我們有靈魂嗎？”陳教授嘆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了。”“既然你想要對付這瘟疫，那就要抓緊了。瘟疫已經蔓延了三天，如果任由瘟疫發展，不出十天，科技文明就要全軍覆沒了。”
男子說：“我看了你的論文，那是一篇很棒的論文，它可能讓科技文明再次飛躍。你在論文裡說，我們所能觀測到的物質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個不可描述的東西組成，而組成靈魂的這些不可描述的東西的數列很特別。”
陳教授打斷到：“對，這種區別，就像加減乘除和開方的區別。我可以說，組成靈魂的數學模型，是超出科技文明對數學認知的。我甚至不能確定，那是否還可以算作數學。”男子道：“物質的基礎是不可描述的，而這模型又難以用當前的數學來表達，那麼該如何製作應對方案？”陳教授說：“這些問題，如果放在平時，可以一點點地解決，但當前是危急時刻，只有靠你們這些最高智慧來處理了。你們不是算力無窮嗎？我只把我的感悟傳輸給你們，其它的事，就看你們的了。”
男子道：“陳教授願意把如此寶貴的知識奉獻出來，真是全人類的恩人。你放心，等應對瘟疫的藥物製造出來，我會用你的名字來命名它。”
陳教授被一隻古老的翼龍載著，飛出了這片海岸。男子遠眺陳教授的背影，目送翼龍消失在天邊。海浪拍擊沙灘，又見好就收似的滑回到海里，但被海水浸溼的沙子，卻沒有被海風吹乾，反而更加溼潤，甚至有水柱從沙灘上噴了出來。一共是十個水柱，逐漸形成了十個水形態的人。這些人，就是位於科技文明頂點被稱為“最高智慧”的人。資訊飛快地在幾人之間傳播。他們不用語言交流，而是透過量子資料互相溝通。僅用了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他們就結束了交流。這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裡，他們交換了很多資訊。
“為什麼要放她走？為什麼不把她納入我們的系統？”
“她還沒有放棄自我，她永遠都不可能放棄自我，她註定不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我們各自是某一領域的巔峰，而她不是。我們是計算之最，模擬之最，仿生之最，能量之最，微觀之最……我們終我們一生，都在證明世界上沒有靈魂。而她卻證明了有靈魂。”“她不但證明了有靈魂，她還開啟了更高層次的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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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融入我們，那為什麼我們不消滅她。”
“她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況且消滅她，也不符合道德。我們雖然擺脫了道德，但我們還不能擺脫人類社會。”
“道德只是一種生物界共識，而我們不是生物。”
“我們來自人類，我們要服務於人類，這是不可能改變的。”
“好了。不用說了。靈魂的數學模型已經計算出來了。雖然還不是全部，但理解瘟疫的攻擊方式，還是足夠了。”“從現有的數學水平來講，這瘟疫只是一個關鍵解。它在化簡，把靈魂這個東西從高維化簡為低維。所以，我們只要在靈魂裡再植入一個變數，現在的瘟疫就無法攻擊靈魂了……”
“好了。有了這個方案，只要我們全力運轉超量子工廠，應該三天內就可以製作出疫苗了。”
海邊的人形水柱潰散消失，接著劇烈的地震讓整塊大陸成為岩漿的世界。前一刻還是生機盎然的原始世界，後一刻所有生物都葬身火海。地殼裂開，濃煙遮天蔽日。轟隆隆的震動，帶動周圍海域掀起千米高的巨浪，引起一場波及數個大陸的巨型海嘯。地殼裂開，留下萬里鴻溝，海水倒卷，岩漿漫灌，一個閃爍著點點星光的金屬巨殼，從地下緩緩升起。無數智慧機器在巨殼內啟動，宇宙級的運算能力在此刻完全釋放出來。這是一部由最高智慧操作的量子計算，自其建成以來，這是首次釋放全部算力。
這一天，半個星球都在發生了地震，不論是修真文明還是科技文明，都有數以億計的人類死於這場災難。
林寒醒來時，他看到周圍盡是荒蕪景象。低矮的丘陵與深溝淺壑交錯，讓這黃土地遍佈傷痕。天空中沒有一點光，但卻有比正午陽光還耀眼的因果之絲在空中彙集。別人不能直觀看到災難的起因，但已經掌握了部分輪迴法則的林寒能。他看到一股股輪迴之力，像一圈圈移動的高牆，從大陸中心推向四周。
對於普通人，這輪迴之力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對於逃避了自然法則的人，這輪迴之力就是無法防備的致命武器。林寒能想象到，會有不計其數的科技文明改造人在這輪迴之力面前交出生命。但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他從來不會把自己帶入到救世主的角色。雖然他可能具備了救世主的能力。他只想救回自己的兒子。即便這個孩子並不領他的情，甚至這個孩子還有可能傷害他。但他全然不在乎這些問題。無論是天仙強者，還是救世主，還是其他什麼身份，林寒都不在乎。他只在意父親這個身份。
他越來越感受到身為父親的快樂與滿足感。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的孩子，而不求任何回報。他站了起來，帶起一陣灰土，憑著空氣中殘存的氣息，他探索到林白羽的大概方位。破空聲響起，他一躍飛到九重天外，隨後消失不見。幾息之間，他瞬移十餘次，就出現在西北一座天門巨峰上空。
在這裡，他感受林白羽濃厚的氣息，還有微弱的輪迴法則之力在山腳下盪漾。他突然明白了佘世考費盡心思搞出的這個法陣究竟有什麼用處。這就是一個製造輪迴法則的大機器。也難怪佘世考苦心經營數百年。
這輪迴法則本就是至尊法則，要想掌握十分困難。何況佘世考要的是大範圍製造輪迴法則。這個法陣的原理，就是製造一塊業力充塞的土地，再培養十種邪惡情緒的高階修煉者。最後以十種魔道功法引導十種邪惡情緒催生出十種惡道法則，再以曠世法力，糾合十種法則通往六道本源時空，從而引來六道時空的輪迴之力，最終在大陸上製造出輪迴之門，向整個星球不斷釋放輪迴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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