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沒有阻止南宮灝的動作,任由他母雞護崽的表情凝視自己。
“葉玄,你終於捨得出現了,還不打算把兮兒還給我麼?”南宮灝桃花眼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努力忽視葉玄身上的強大氣場,強迫自己與之對抗。
是他失算了,整整十六年都忍了,竟然為了一時快感而提點葉玄,僅僅憑借一句“不是十七年,而是十六年”,葉玄似乎就知道了一切!
後面的事,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從來不知道,如今的葉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恪守禮法,迂腐古板的男人了,已經不是那個無名小卒可有可無,而是整個南璟國的頂樑柱了。
劫新娘判死刑這一點,這個男人毫不在意,搶過一次,第二次還真敢搶。
而只要他想躲,整個錦衣衛都找不到他。
從南宮陵口中,他又知道,就算是找到葉玄,葉玄根本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是做做樣子小懲大誡。
“南宮灝,陶淺回來了。”葉玄也不惱怒,只淡淡地對他說了這麼一句,便把一下子把他提開甩出去了。
“顧鳳嬈,現在,沒有人能保護得了你。”葉玄一雙平日裡平和儒雅的如春水的眸子此刻深邃而寒冷,一句話說得淡定平緩,卻涼薄至極。
南宮陵眸色很是複雜晦澀,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說什麼,擰起眉毛,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
南宮陵何嘗不恨顧太後,就是她親手把他的梨花害死,也是她親手把他最寵愛的七子逼上絕路,讓他親手把南宮瀟趕出皇宮,從此都不敢正大光明地保護他的瀟兒,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
他一直都知道是顧太後搞的鬼,卻沒有一點兒證據。
更何況,顧太後是他親娘,是一國之母顧家又太過強大,堂堂一國之君,他竟然敢怒不敢言!
“你剛說什麼?陶淺!!”被扔到一邊的南宮灝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屁股,一雙桃花眼閃著氣勢逼人的光亮,“她,沒有死?!”
“她在相國府,南宮灝,希望你去了不要失望。”葉玄深邃無底的眸子緊緊盯著呆滯的顧太後,卻是對南宮灝說話。
最後一句,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光從語氣,就可以判斷說話者的憤怒。
一想到南宮灝對自己親生女兒報了那樣的心思,葉玄就覺得比泰山倒了還可怕。
求而不得陶汐,就要打陶汐女兒的主意,實在是變態!
“現在,顧鳳嬈,說話!”葉玄上前捏住了顧太後的下巴,字字句句裡寫滿了不容拒絕。
“流蘇,流蘇!我的流蘇呢”顧太後這時候才想起來她的貼身護衛,開始張惶失措,大力動著腦袋,試圖掙脫葉玄的手。
南宮陵這個皇帝太沒用了,南宮灝更是無用,今天的葉玄太不正常,只有流蘇能救她了
“流蘇死了。”一個脆脆糯糯卻不失威武的聲音傳來,眾人側目。
陽光順著尚思殿的門傾斜照射,只見一身墨綠色衣袍的南宮鏨乘著陽光而來,白玉石地面上落下他小小的卻不失氣勢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