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默然了一秒,然後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跳出他的懷抱,仰頭擰著眉看著他,“你剛剛趕走他們不是因為明天要早起,而是因為打擾你休息了?”
“嗯。”男人揚了揚眉毛,卻回答得很淡定。
“”陶夭夭又想到了什麼,再次遠離男人,眸光幽暗,口比心快,“其實後半夜根本就沒有大雪,你只是想騙走他們吧?”
“嗯。”男人愣了一下,略微點頭。
“所以?”陶夭夭不自覺眉頭緊鎖,眸光微冷,“你根本不關心爹爹的死活對吧?”
“我”葉瀟然看著一臉失望的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微微嘆息,帶著些許悵惘亦迷茫,“我不認識他。”
他只有屬於他葉瀟然上神的數萬年寂寞得發抖的記憶,如今頂著這具凡人身體,他心裡卻是上神的傲嬌。
他哪裡會關心別人的死活。
所謂上神,本就站在雲山之巔,本就高高在上,凡人,不過區區螻蟻,他們的存在渺小得可怕,生命也短暫得驚心。
數萬年以來,他從來沒有關心過任何人,除了陶夭夭。
眼下,如何指望他去關心一個凡人。
之前,他只是覺得半夜趕路會讓他的陶夭夭辛苦,所以想都沒想就暫時推脫。
至於什麼爹爹,他嘴裡說說,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他是你父親,親生父親,和你血濃於水,今生今世都脫不了幹系。”陶夭夭一聽這句沒有見過就快要炸了,氣呼呼地咬著牙,很嚴肅地教育他。
這些天,葉瀟然對任何人都很冷漠,這種冷漠不是表面相處的冷漠,而是,骨子裡完全不在意任何人的冷漠。
之前殺那些黑衣人時,他眼裡那種甚至超過了狠厲的情緒讓她著實心驚,才一時失神差點受傷,而葉瀟然胳膊上的傷,則是幫她擋的。
因為他對她傾盡天下的愛護,所以她當時沒有再計較他那種冷漠。
而如今,這種冷漠,已經讓陶夭夭不得不正視了。
在陶樂家族剛醒來時,她以為葉瀟然更加瀟灑了,而如今,她總算是明白,是因為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物了,所以更瀟灑。
“父親?”葉瀟然想起的卻是淩霄神庭上的那個霸主,有些頹然,眸光漸暗,失神喃喃道:“父親麼?”
他心底,沒有這個詞的。
葉瀟然上神的字典裡,只有兩個詞,陶夭夭和其他不重要的一切。
“是啊,”他這幅模樣成功讓陶夭夭心疼了,緊張兮兮地過去抱住了他,“你只是失憶了,你和父親關系很好的,父親對你特別好,父親對我們都特別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刻意去強調這三個好,葉瀟然剛剛那副神情,讓她心底猛然一窒,總覺得好像只有連連說這個三個好,才能讓他漸漸撫平他的悲傷。
“好,我們去幫父親。”葉瀟然感受到了女子輕輕的安撫,回抱他,用略微紮手的下巴蹭了蹭女子的額頭。
倒是他忘了,想要幫夭夭把九州大陸升級為中等大陸,他必須融入其中,放下他上神的目空一切,步步為營,先幫她奪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