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庭心裡想的是反正陸鶴寧再怎麼實習也離不開韓城這一畝三分地,而陸鶴寧心裡想的是趁著這個機會,他正好接受他們大學教授給他提供過的一個實習機會,正好北下去塬城,距離韓城越遠越好。
兩個人各懷心思就把這事定下了。
陸鶴寧這才有了點活力。
積極的準備簡歷,個人檔案,還有教授的推薦信什麼的,一切都很順利了。
唯一有點挑戰的就是他要怎麼在韓庭的眼皮底下離開韓城。
韓庭還沒有意識到陸鶴寧想要藉著實習的由頭偷跑,每天暗中盯著陸鶴寧動向的保鏢先發現了。
保鏢通知了蔣昭,蔣昭轉臉告訴了韓庭。
韓庭一反常態的沒有第一時間下什麼命令要把陸鶴寧抓起來什麼的,反而點了一支煙,也沒有抽,就是夾在手指間摩挲,聞一聞煙味。
“你說,我對他不好麼?”
蔣昭聽到他們家大少這麼說,簡直要笑了,硬生生忍住了,我說大少,回想起陸鶴寧上一次被韓國棟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就在不遠處的半個月之前,你自己說你對他好不好。
禮貌性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一直一身硬骨除了皮相,連床上的都不痛快都不配合,還特別喜歡惹麻煩的陸鶴寧究竟哪裡值得他一直注目,不捨得移眼了。
說是陸鶴寧像極了他幼時養過的那隻小獅子,可是那隻小獅子也在他一直養不熟甚至連一隻小金毛都比他更能引起小獅子的注意力的時候,被他射殺了。
當下的那個時候,所有人心裡都隱約知道了韓庭才是韓家下一任當家的人。
一生遂順,基本無人觸其逆骨。
直到遇見了陸鶴寧。
一身逆骨說恨他的陸鶴寧。
心癢癢的,每一次波動,追根到底的原因裡都有陸鶴寧的影子。
室內靜悄悄的,蔣昭仔細看著韓庭的臉色,韓庭似乎出神了,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臉色有點微妙的奇怪,直到一根煙燃盡,還沒有回神。
杜魯門·卡波特曾說:“頭腦可以接受勸告,但是心卻不能;而愛,因為沒學地理,所以不識邊界。”
而愛不識邊界才會從眼睛裡溢位來。
而韓庭的眼睛卻無人敢直視。
等到韓庭回神,蔣昭卻走神了。
“你去找個紋身師,”韓庭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想通沒想通,“這小東西總是要給點教訓才能安分一段時間。”
他倒是要看看等他的名字印在陸鶴寧身上了,陸鶴寧這輩子要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