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出去吃飯呢?”本背對著他們搗鼓著鴿子食料的郝大爺忽然轉過身來,似乎是聽到了他們那談笑聲。
“是呢。”蘭森沖郝大爺說到,一隻手還搭著蓬昊陽的肩。
“郝大爺你吃了嗎?”寒子辰又帶著笑容問候到。
“吃了吃了。”滿頭白發的郝大爺笑著,臉上的皺紋也都顯露了出來,如同一個山脊般,但卻是那麼的和藹。
“行,那我們先走了。”寒子辰對長者絲毫沒有了那種盛氣淩人的面孔,或許這是來自於尊重,或許這來自於本就存在於他內心的兩面性。
正當所有人的談話聲響徹寒子辰耳蝸時,卻發現絲毫聽不見一個名為“姜子俊”的赫茲。就在寒子辰望向他們走成一排的最右邊時,那個假裝和他們融入在一起姜子俊如同麻木了一般:雙眼無神,身體微向前傾,手臂毫不自然地前後擺動,嘴唇看似緊閉著卻在微微顫抖,像是在自言自語著什麼。與其說他像是麻木了,倒不如說是一具行屍走肉。
“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是因為分手還是因為別的事?但是要是因為別的事情,那兩個相框應該擺回去的。但如果是因為分手,這也不應該吧,一直以來他們的關系都那麼融洽。還是說另有其事,而忘記將相框擺回去只是一個巧合…”寒子辰凝視了姜子俊幾秒後又低下了頭,不一會又抬起頭凝視。
“誒,kye。”不知道是誰忽然地拍了一下寒子辰的肩膀,而那些思考也被突然的一拍瞬間變得無影無蹤。
“嗯?怎麼了?”寒子辰微微抬起頭看著那個比他高出了近半個頭的蘭森。
“語文演講稿你寫了吧?你選的什麼主題?”蘭森忽然顯得有些興奮和好奇,似乎是無論寒子辰回答是或否他都已經準備好要如何回複。
“寫了,我主題是關與“死刑”的。”寒子辰說完後只見蘭森習慣性地點了點頭,看似在思考著。
“那咱兩的主題差不多,我是關與“墮胎”的。”蘭森猶豫了一會說。
“嗯,差不多吧應該,都是關與社會還有人性以及人權的。”寒子辰慢條斯理地說。
“語文是明天第二節課吧我記得,第一節是英語。老戴說每個人講五到十分鐘,你覺得講得完嗎?”蘭森又問到。
“應該吧。”
寒子辰說完後,他們語音已落但腳步未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蘭森又冒出來了那麼一句話——“我不太知道結尾要怎麼寫,一會能不能借我看看?”
“嗯,就在我桌上那個檔案的第一層裡,你一會回去了自己拿就好。”寒子辰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回答了。或許是因為他知道這種習慣性的借鑒作業方式,又或許不過是朋友間根本不需要在小事情上猶豫或是糾結吧。
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走過了那滿帶花香的紅柳樹路,但似乎那清淡的花香只有能夠靜下心而不喧囂的人才可以聞到或是感受得到。
“抽煙嗎?”突然的一個聲音從寒子辰的身旁穿出,只見那個人靠在公交車牌旁從褲袋中抽出了一包寫著“arboro”的煙,外表看起來是剛買不久的,但裡面的香煙數量卻只剩下那麼不到三分之一。
“不抽。”他身旁的兩個人搖了搖頭。
只見他一個人將那深藍色包裝的煙習慣性地在自己手掌上拍了幾下,然後從中拿出一根叼在嘴裡,用上和下的唇微微地夾著那青白的濾嘴。然後又從另一個褲袋中摸出了一個zippo,只聽見“呠”的一聲,他十分使勁地將脖子向前傾。在煙頭觸著那冉冉星火的一瞬間,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煙從他嘴的兩邊冒了出來,形成一縷炊煙,又“呠”的一聲將zippo合上了。
“aen你能不能走快點?”蓬昊陽十分嫌棄而又頹廢地喊著。
“行了行了。”金煜凱不耐煩地回複著。
本七個人的身影在一次轉角後只剩下來那麼四個,但卻是原來的那四個熟悉的身影,走在這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街道上。
“老闆!”蓬昊陽隔著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喊到。
“你們來了。”燒烤店老闆在他那身前的一有些暗黃的圍裙上急促擦了幾下手然後舉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卻又立馬走進了店裡。
那家店還是像往常一樣,整條街上,一眼望去就只有這麼一家的生意比較紅火。如同一個湖中間一段的深水區,所有的魚兒幾乎都會向那兒擁擠。
“怎麼樣?還是照舊嗎?”老闆將留給他們的一張折疊木桌搬了出來,擺在了與隔壁一家快餐店的界限中間。
“嗯嗯!一樣一樣!”蓬昊陽和金煜凱異口同聲地說。而正當他們兩個互相對視時,寒子辰才發現金煜凱耳中不知何時沒有了那無時不刻播放著鋼琴純音樂的耳機。
一頓飽飯過後,他們又按著原路回去,盡管那條路是那麼的寂靜。而姜子俊在吃飯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喝著他那一直以來都憎惡的啤酒。寒子辰也沒有多問,就讓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地喝著。
在最後那條進入學校的道路上,不知不覺的才發現地上已有些許飄落的紅柳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