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琉陪著龍燭在湖邊看了會兒星光便回去了,正好琴蟲也帶著獵物回來了。
主殿裡,琴蟲用尾巴卷著刀,將獵物解剖,肉切成一片一片的,龍燭撿了些柴火回來生火。
白年書自覺的承擔了烤肉的重擔,畢竟一旁的龍燭正期待的流口水呢。
除了君琉,其他人並不需要為了填飽肚子而吃東西,不過,美食的味道是沒人能忍得住了。
很快,烤肉的香味便散出來了,龍燭迫不及待的抓起來就吃,卻燙到了嘴唇。
白年書忙遞了杯水給龍燭,龍燭猶豫了下,才接過了。
白年書心生奇怪,龍燭好像從湖邊回來後就在躲著他,也不知君琉給龍燭說了什麼。
白年書看向君琉。
君琉靠著柱子呆坐在地上,既不吃東西,也不說話,只靜靜地坐著。
龍燭也發現了君琉的異樣,拿著烤好的肉走過去:“你不吃點嗎?”
君琉搖搖頭,突然咳了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君琉!”龍燭慌忙扶住氣息不穩的君琉。
“無事,”君琉拍拍龍燭的手,算是安慰。
琴蟲嚼完嘴裡的東西,扭著身子爬了過來,腦袋在君琉肩膀上蹭了蹭:“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胡說什麼!”龍燭怒道,“他不會死的!”
琴蟲背過身去不看龍燭,悄悄的抹了把眼淚:“他都被白澤傷成這樣了,根本就活不了!”
龍燭自己也明白,可就是不想承認君琉會死。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但畢竟是同族,若是君琉也不在,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和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龍燭,別傷心,我們這些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早就該死了,”君琉已經看淡了生死。
君琉彷彿撫摸情人一般,撩撥了幾下琴絃:“琴蟲,能不能借你這宮殿一用?”
“隨便用,反正都是祖輩留下來的幾萬年的老東西了,不過你要做什麼?”琴蟲強打起精神說道。
“我想娶焦尾為妻,”君琉道。
白年書與龍燭面面相覷。
“這萬年來,她陪了我那麼久,她的情我是知道的。我早該給她一場婚禮,可我卻天真的以為,我們能這樣平安無事的活很久,人有禍兮旦福,該散的還是散了。”
琴蟲的尾巴拍了拍君琉的肩膀:“我一直等著喝你倆的喜酒,待會兒我就去把以前埋的女兒紅挖出來。”
白年書倒沒太大感觸,有些惆悵而已,生死之事太難預料,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什麼時候成親?”白年書問道。
“明天吧,”君琉眼裡只有焦尾琴,看也不看白年書。
白年書的暴脾氣也沒發作,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君琉笑得這麼溫柔。自他認識君琉,就沒見君琉笑過。
“我與琴蟲去佈置宮殿,龍燭,你留在這裡陪君琉,”白年書道。
龍燭點點頭。
待白年書走後,主殿裡愈發寂靜了,君琉本身就話少,龍燭心裡難受,也不願意說話。
見龍燭如此模樣,君琉有點不放心:“我在湖邊的那些話,是想勸你不要太過難過,但人不能因為最後終要孤身一人就放棄了路上的無數美景。”
龍燭回味了一遍君琉在小湖邊說的話,苦惱的撓撓頭:“那到底要不要和哥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