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充滿了自責:“都怪我粗心大意,沒有提前做好萬全準備,才讓凌慎有機可乘。”
“如果我能更謹慎一些,母妃和昭陽就不會……”
就在這時,仁王緩步走進了御花園。
他向凌雲與程雪雁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臣已奉命抄沒了趙康等一眾逆黨的家產。”
“共計抄沒白銀二百萬兩,古玩字畫、房產地契、名貴藥材、奇珍異寶等,價值暫時沒有估量完。”
“另外,還在邱國維府中搜出了凌慎寫給他們的密信,以及他們協助凌慎登基,針對陛下您的種種罪證。”
凌雲擺了擺手,神情冷峻:“那些東西朕就不看了,交給刑部,依法嚴懲便是。”
“所有抄沒的銀兩,全部充入國庫。”
“現在大炎百廢待興,所有勞民傷財的工事全部暫停,一切以安撫百姓,發放軍餉和撫卹金為先。”
“臣,遵旨!”
仁王再次行禮,隨後詢問道:“陛下,雖然有了這二百萬兩銀子救急,但離現在所需,還相差甚遠,賑災,獎賞,以及為百姓修葺戰損的房屋,還有來年開春百姓所需的糧種與耕牛,農具等等,臣與戶部核算,缺口達千萬兩,您看是否要適當的加點稅?”
凌雲思索沉默了。
大炎二百多年來重農抑商,商人有著諸多限制,子嗣不能上學,衣服不能穿綢緞,出行不能乘坐豪華馬車,但相對來說,朝廷也沒讓他們交稅。
這就導致地稅跟丁稅,鹽稅成為了大炎的核心稅收。
一旦趕上不好的年景,國庫也會跟著緊張起來。
現在他雖然登基稱帝,但是南方尚未完全歸附,這幾樣稅朝廷都收不上來多少。
仁王的建議確實能解當下燃眉之急,但繼續對百姓動刀子,如同殺雞取卵。
更別說他剛下聖旨,減免了苛捐雜稅。
現在又收稅,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皇伯,朕的金口玉言剛剛頒佈,告諭天下免稅三年,廢除苛捐雜稅。”
“如今墨跡未乾,朕豈能自食其言,失信於天下百姓?”
“大炎已經經不起折騰了,百姓已經夠苦了,再加稅,與殺雞取卵何異?無異於官逼民反!”
仁王心中一凜,看著年輕帝王眼中那份決絕,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也知道這個方法有點苦民。
但在他的認知裡,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凌雲緩緩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來,對仁王說道:“皇伯,你替朕發一則告示。”
仁王精神一振,恭敬垂首。
“請陛下吩咐。”
“召集京城,以及所有已歸附新朝的地方商賈,限他們七日之內,趕到京城。”
凌雲的命令出人意料。
仁王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