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鳴,葉紅影來到昨天跟顧小少爺搭窩的地方,費力地爬上了樹。
窩裡的鳥被驚的飛起來,繞樹飛了幾圈看他似乎無害,又飛回了窩中,理了理羽毛。
一抹紫又從天而降,輕落到一根細枝上。輕微晃動中,紫衣少女就像浮在半空。
“紅影哥哥,”她伸手去夠葉紅影的胳膊,“我們回去好不好?”
葉紅影卻縮了一下,並搖了搖頭,疑惑問:“去哪兒?”
魏芳蹤瞬間有些怔愣,是啊,去哪兒?叔叔那邊,這樣的紅影哥哥回去只有死。而她如果跟叔叔決裂孤身帶著這樣的葉紅影逃亡,可能躲過叔叔的追殺?
魏芳蹤放下了手,她借力一漾,垂眼道:“等我。”然後疾射出去,瞬間消失無蹤。
葉紅影對還在啄羽的小鳥道:“不愧是神仙啊。”
花姨數著手中的銀裸子,玉指纖纖襯得銀子特別好看。
她招了招手,把旁邊一鐵騎招了過來:“曾爺,袁將軍那邊還沒訊息?”
這名鐵騎姓曾,單名一個庸字,相貌周正,帶了幾分慈眉善目,不像張姓跟趙姓那兩位軍爺長得虎虎生威,霸氣外露,而那位鐘姓軍爺完全長了一張鐘馗臉,這仨往廟裡一擺,完全是現成的三尊像,倒是叫衛銘那位小哥雖稱不上清秀但勝在年輕,臉嫩得很,三番五次被花姨逗弄之後就躲得遠遠的了。
所以曾庸便成了兩方溝通的視窗。
曾庸客氣地又糾正了次:“熊夫人喚我曾庸便可,若不嫌棄,喚聲小曾也可,這裡沒什麼爺。”
花姨調笑道:“軍爺也是爺,我這樣的市井小民迎來送往慣了,管誰都敬上一聲爺,倒是你,我在我家那位沒死之前也不過是個妾,可當不起這聲夫人。”
曾庸和氣笑了笑,換了個稱呼:“花姨樂意如何便如何。”
花姨眼睛亮了亮:“當真?”
“將軍那邊昨日來信言軍務繁忙分身乏術,但下月中必親往前來。花姨安心待居此處便可。”
花姨把銀裸子一收,眯眼笑道:“小曾啊,你看這到下月中還有好久,我們這夥人來這兒也那麼長時間了,沿街租下這件屋宅卻一直閉門不出,恐引人疑竇,更何況老讓你們貼錢養著我們也不好意思不是。”
曾庸問:“那花姨是想?”
花姨道:“安居樂業,既然要安居當然要樂業,這麼好的地段,這麼大間屋子,鎮上人肯定都觀望著我們啥時候開門大吉呢……”
曾庸有不好的預感。
花姨道:“所以我們當然要開業給他們看了。”
花姨做事那是一個雷厲風行,第三日就讓人把新做的招牌掛了上去“萬花樓”。
馬尚飛嘖嘖了兩聲:“花姨你這開個飯館名字也取得像妓院啊。”果斷被揍。
楊冬晴忍俊解釋:“萬花樓引自一鄉野傳說,有狄姓青年於酒樓與一惡少沖突,其間惡少跌下樓身死,惡少之父官高權重意欲置他於死地,狄姓青年得貴人相助,逃脫死地投軍報國對外抗擊外侮、對內斥佞除奸,立下赫赫功績,那酒樓就名萬花樓。”
馬尚飛抱著頭立馬改口:“真是個適合欽犯的名字啊,花姨取名意義深遠,這名字堪稱酒樓表率。”
花姨拍了拍手:“好了,這宅子本來應該就是間客棧,現在後院我們住了,前面這幢二層小樓夠開飯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