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見她眼神所落之處, 於是開口解釋道“洛陽, 今日你有口福了, 這是我家鄉特有的葡萄酒。世上獨一無二, 羽歌特意釀制,送來準備與我一同品嘗的。”
“朕怎麼記得, 七公主自小在南越皇宮長大,葡萄此物確實南越的特産不錯, 可是朕從未聽過葡萄酒一說, 而且蕭起, 在萬裡之遙,七公主怎麼會做她家鄉的特釀?”蘇洛陽語中點出了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她就是想知道, 這二人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熟稔。
“陛下有所不知,我的母妃與將軍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我幼時常常聽母妃說起。母妃的家鄉自然就是我的家鄉, 家鄉的許多的食物,兒時母妃曾經做給我吃過。可惜不等我成人, 母妃就病逝了。與將軍初識的時候, 不知道將軍也是來自那個聖地,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方才得知。於是這才相逢恨晚,一見如故。”羽歌滿臉都是沉浸在回憶的樣子,說起來一臉惋惜與懷念,就差再抹兩把淚了。
看得蕭樂不由得在心裡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羽大小姐這個演技,這個信口捏來胡說八道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連稿子都不用,直接臨場發揮。如果讓她去演戲,影後一定妥妥的。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一會晚間,七公主是要與我們一同用膳了?”既然是帶了美酒過來,自然是要與懂品茗之人一起享用。蘇洛陽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好像自從做了皇帝之後,連笑都很少給別人了。
羽歌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出苦情戲,她到底是信了沒信。她張嘴想要回答蘇洛陽的話,結果蘇洛陽又自顧自道“這樣也不錯,安王昨日還在我跟前唸叨公主的名字,一會你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蘇洛陽的一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蕭樂則以為羽歌什麼時候瞞著自己,搭上蘇城那邊的路子,眼中滿是疑問。
羽歌聽到這句話反應就更大了,正喝著茶水,差點噴了出來。淑女的形象差一點就不保了“你說什麼?安王要來!?”
蘇洛陽這話說的這麼曖昧,好像她跟安王有一腿一樣。其實不然,她跟蘇城是兩看相厭。蘇城在羽歌眼裡就是個護姐狂魔,他看不慣自己跟蕭樂走得太近。而她呢,她覺得蘇城像個老媽子,管的太寬了。
兩個人只要一碰面,必定是天雷勾地火,不鬥上兩句嘴不能收場。就在昨日,羽歌出門還碰見了蘇城,結果二人又是不歡而散。
她就納了悶了,這個蘇城,好歹也是一國親王。就算看她不順眼,那她好歹也是南越的公主啊,為了兩國邦交,大家表面上就不能虛偽虛偽的客套下,非要這麼比著她嗎?
羽歌的內心活動無比活躍,不過蘇洛陽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對於羽歌的驚訝,她倒是不可置否“朕方才不是說了,宮內的除夕夜宴,只是挪個地方。城兒自然會來。”
羽歌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說服自己要跟蘇城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可是她接受了,不代表蘇城接受了。
蘇城被管家領進廳內的時候,看到羽歌立馬就變了臉。上一秒還是如沐春風的臉色,下一面就換上了一臉的嫌棄“你怎會在此!”
羽歌冷笑著看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反而轉過頭去看蘇洛陽。意思不明而喻,怎麼蘇家堂堂嫡子親王,如此不識大體的嗎?
蘇洛陽立馬喝止了蘇城“城兒,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了嗎?”
蘇城這才注意到蕭樂和蘇洛陽都在,臉色微變,礙於自家姐姐的威壓,不得不跟羽歌客客氣氣的見了個禮。羽歌看到蘇城吃癟,自然很高興,虛偽的回了個禮,氣得蘇城肝疼。
一頓飯下來,二人明裡暗裡也不知道鬥了多少回。就連夾個菜也不肯讓,蘇洛陽訓斥了蘇城幾次無果,也就隨著他去了。
酒足飯飽之後,蕭樂拿出幾個紅包發給在座的三人——其實是蕭樂命人特意以紅絲線縫制的錢袋,裡面裝著幾粒小巧的金元寶。這個時代還沒有銀票一說,所以包紅包不能用傳統的紅包,於是蕭樂就想了這個法子。
羽歌拿到紅包以後特別開心,連蘇城的氣也不生了。
她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還能收到壓歲錢。
“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那本公主就祝你官運亨通,姻緣美滿,早日抱得佳人歸!”
蕭樂拱手笑道“借公主殿下吉言。”
蘇城第一次看羽歌笑得這麼真誠開心,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還用你說,有我皇姐在,蕭樂的官運能不亨通嗎?”
“你懂個屁。”羽歌正拆著紅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她的這句祝福,最主要的還是後面那句好不好。
“此物有何寓意?”蘇洛陽把玩著手中的小巧可愛的金元寶,不明所以的問道。她看到羽歌收到這個錢袋以後,笑得都合不攏嘴了。難不成幾個特製的金元寶,還是稀罕物不成,要不然就是錢袋中所盛的東西不一樣。蘇洛陽看看自己手中的元寶,眼神往羽歌手中的錢袋瞟去。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羽歌下一秒就拿出了金元寶,誇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