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從來都是皇位之爭裡面最為重要的籌碼。
蕭樂看得有些入迷,不知不覺竟在原地坐了下來。
女帝不懂武略,但是手下卻是能人輩出,地利人和皆數全了,天和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女帝登基以後的帝號桓如中的桓字,恰巧就是她那位閨中好友的字。
這位閨中好友與其夫婿一生無子,甚至經常夜宿宮中。
當時甚至有人傳言,二人關系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好友,而是那種不倫之戀。
不過這種傳言根本無人相信。書中記載,桓如女帝在位一生功績無數,為百姓謀取的福祉更是多不勝數,唯一可惜的,就是始終不肯充納後宮,以致後繼無人。
最後不得不從旁支過繼子嗣,後朝也對此大感惋惜。若是女帝能有孩兒,繼承其優良的血統,那麼後世的南越和西楚,又是否還會存在呢?
蕭樂沒有撰寫此書的人那麼高風亮節,關心國家大事。她反倒是對女帝和她的那位閨中密友很感興趣,或許那位女帝真的與自己一樣,是喜歡女人的也說不定呢?雖然沒有確切的實證,但是她總覺得,一定就是這樣的。
“你坐在地上幹嘛?”蕭樂正在思考女帝的感情問題,背後突然傳來清冷的女聲,冷不丁的嚇了她一跳。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腦子裡剛剛還在想女帝的感情史,結果一轉眼,蘇洛陽就站到了她背後。雖然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但是蕭樂還是有些發虛。
原來她將這一本書讀完,已經差不多將近黃昏了。
蘇洛陽睡了將近一整天,醒來發現蕭樂已經不在了,她看到自己的桌案被收拾的整整齊齊,香爐裡還有著未燃盡的薰香,便猜到蕭樂應該還沒走。於是在殿裡走了一道,果然找到了蕭樂。
她見蕭樂慌慌張張的,背後好像還藏了東西。微微皺起了眉頭,朝她伸出了手
“藏的什麼,給我。”
蘇洛陽將手攤開在蕭樂的面前。
氣勢一下就回到了之前那般,盛氣淩人。
蕭樂看著眼前的人,幾乎都要懷疑早間的那個眼底含羞的人,到底是不是蘇洛陽了。眼前的手,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也沒有多餘的指甲。再想到之前,蘇洛陽以手執筆批閱奏章的樣子。心下感嘆,大概古人說的纖纖玉手就是這樣的了。
又想起剛剛書裡所說,閨中好友時常夜宿宮中,與女帝共寢..在現代大環境下長大的蕭樂,一時間竟然無法直視眼前的這雙手,心虛得更厲害了。
蘇洛陽見她半天不動作,奇奇怪怪的,幹脆自己伸手去奪。蕭樂念著她是個病號,也不敢跟她使勁,於是蘇洛陽很輕松的就拿到了這本書。
“桓如帝傳?這有什麼好藏的?”她還以為蕭樂藏了些什麼,原來是一本古籍而已。
“咳..本就沒什麼,我就是逗逗你..”
蕭樂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嘴上也開始胡謅。
蘇洛陽看她的模樣,也忍不住抿嘴輕笑,二人之間的關系,過了今日,又是一個實質性的飛躍。“你看了這麼久的桓如帝傳,那你對桓如女帝此人有何看法?”
“我覺得女帝很重情義嘛,帝號裡的桓字都取自她的好友。”蕭出了這樣一句話。蘇洛陽倒是沒聽出她話中的深意來,以為她只是對書中的記載隨口評點。反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說起字來,蕭樂,你的表字是什麼?”
“字?我沒有字。”她一個現代人哪來的字。
“沒有字?一直都不曾問過,你今年多大了,生辰幾何?”蘇洛陽聽蕭樂這麼回答還挺詫異的,她以為蕭樂還未行加冠之禮。古人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蕭樂說她沒有字,除了這個解釋行得通之外,蘇洛陽真的想不到其他了。
“我..”蕭樂默默的算了算,自己穿過來的時候是二十歲,但是在這個世界都待了六年了,難道她現在是二十六?可是她穿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感覺還挺年輕的..感覺還是未成年一樣。
“..今年剛好二十,生辰是二月十二。”最後蕭年輕一些,因為蘇洛陽看著也不大。
蘇洛陽微微點頭,從蕭樂之前的處事的手段,以及心性來看,她本以為蕭樂即使不比她大些,至少也是與她同齡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還要小她兩歲。她默默的算了算,如果蕭樂今年二月十二滿二十的話,那麼生辰之日的那天,她已經在北境的邊關之地了。
既是在軍中,當然無法行加冠之禮。
“你之前說,你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家鄉也遠在萬裡。不如我送你一個表字,你看如何?”
蕭樂頓時眼前一亮“陛下夫人要贈字與我,自然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