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被這個許昌實在是吵得耳朵疼,不耐道“大夏不是大武,丞相不要把這些舊俗,給本王帶到大夏的朝堂上來!”
“王爺,怎可讓女子胡亂幹擾朝政,這實在是荒唐!”前朝隨許昌一起保留下來的一批官員連連稱是,聽得對面的一種武將直翻白眼。
“丞相你的意思是,桓如女帝荒唐?”蘇洛陽終於忍不了這個滿嘴噴糞的老頭了。
“公主是想自比桓如女帝?”許昌不依不饒。
“那又如何!”蘇洛陽倨傲的抬起下巴。
許昌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王爺,諸位同僚,大家都聽到了,洛陽公主不僅想擾政,竟然還對皇位虎視眈眈!雖與安王同是先帝血脈,但也是大逆不道之舉,本官以為,需得治罪!”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此刻就連與他同一陣線的那些官員,都不敢出聲了。
蕭樂站在朝隊中看著這出鬧劇,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來了,安王想把蘇洛陽送上帝位,蘇洛陽本人也很樂意,朝中的諸位大臣,大部分也都不會反對。畢竟有桓如女帝的例子在先,而且說不準,蘇乾在世的時候就有此意了,不然也不會把洛陽交給自己的女兒打理。
而諸位武將,不必說,自然都是事先透過氣了的。
剩下的,就是以許昌為首的這批前朝官員了,不知死活的跳出來,對著蘇洛陽指手畫腳,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和眼前的形勢。蕭樂敢打賭,今天一定會見血,依著蘇洛陽的脾性,她不可能放過這批前朝舊官,踩在她頭上亂叫。而且藉著此次機會,也正好可以給朝中換下血。她暗暗搖頭,也不知道這種智商,是如何當上大武的丞相的,難怪大武要亡。
許昌原以為自己此話一出,必然會引起眾人的共鳴,一起討伐面前的這個女人,卻不曾想大殿之上,竟然一下如死一般的寂靜。
“嗤”蘇城忍不住嗤笑一聲,打破了殿內詭異的氣氛“皇姐本就會是未來的皇帝,何來虎視眈眈一說?”這句話已經將事情挑到了明面上,他轉過頭去,狀似詢問眾人一般“諸位大人以為,我說的在不在理呢?”
“王爺所言極是。”百官異口同聲,讓許昌目瞪口呆,他還想再說,卻被蘇城嚴聲喝止“前朝餘孽許昌,在大殿之上妖言惑眾,意圖挑撥,辱罵皇親還不知悔改。實在罪大惡極,現撤其丞相之職,打入天牢,其餘同黨,以同罪論處!”
話音一落,殿外湧入大批禁軍,將這批前朝官員統統拿下了,押出了殿外。
“本王奏請皇姐,擇黃道吉日,盡早登基為帝,為萬民解憂。”蘇城見時機已經成熟,幹脆推波助瀾,往地上一跪。他這一跪身後的百官自然也都懂這個意思,嘩啦啦的大家也都跟著跪倒一片。
“臣等奏請公主殿下,擇黃道吉日,盡早登基為帝,為萬民解憂。”
蕭樂也跟著跪倒在地,這種場面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偷偷的將頭抬起一點,看著獨立於大殿之上的蘇洛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蘇洛陽此刻就像一個睥睨眾生的王者,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這樣的蘇洛陽,讓蕭樂有了一種無法企及的距離感,從前她還能勉強夠到這個天之驕女,可是從這一刻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蘇洛陽淡淡的掃過殿內諸人,眼神與蕭樂有一剎那的接觸,不過未曾停留,很快就移開了。
“既然如此,本宮就當仁不讓了,此事交與安王負責,禮部協助,盡快安排妥當。”
登基的黃道吉日,欽天鑒很快便擇好了,定在七日後。
由於時間有些趕,所以宮內各部近日都異常忙碌,而蘇洛陽本人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每日躺到床上闔上雙眼就能入睡。蕭樂這兩日也未曾見到蘇洛陽,自從那日之後,她心裡莫名的對蘇洛陽産生了一絲抗拒,她甚至開始有一種,想要遠離的沖動。
也許當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太過龐大,會讓人産生一種無力感。一想到自己日後身份暴露,所帶來的後果,蕭樂就不想再與蘇洛陽更靠近一步了。就到這裡打止吧,這樣也挺好的,她如是想著。
蕭樂在平京有了自己的府邸,在興慶坊內,離皇城很近。一般只有王公貴族,朝中的達官貴人,才能在興慶坊內佔得一席之地。她的蕭府離安王的王府並不遠,安王府自從建成之後,每日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不過蕭樂並不在其中。
羽歌的府邸也在興慶坊內,羽歌向宮裡那位上奏請求分宅的時候,給自己取了個很有意思的名頭,叫南越駐夏使。她說自己長期待在大夏,需要一個暫居的府邸,一國公主長期住在驛站,實在是不成體統,大夏泱泱大國,想必不會苛待友國使者。不用說,蘇洛陽看到這封摺子的時候,沖著這個名頭也準奏了。
不過羽歌和蕭樂的府邸,隔了六條街,這讓她大失所望,原本想經常去串門的想法被扼殺在搖籃中。不過兩府相隔甚遠,到底是巧合還是蘇洛陽有意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