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人頭附上的還有一封蘇洛陽的親筆信,信內絲毫沒有提及勸降之事,只是將如今天下大勢分析的透透徹徹,再將蘇乾的仁義以及宇恪的殘暴一併對比,宇恪的四子死於江夏城門口,無論事情真相如何,李敖都難辭其咎。末了,承諾入城之日絕不燒殺搶掠,傷及百姓一分一毫,若是冥頑不靈,則破城之日對待敵方官員,那也絕不手下留情。
此封書信可謂是恩威並施。
太守府內整晚燈火通明,不曾熄滅。天亮時分,李敖官服整好,一臉倦色的從房內推門而出,然後下令放棄抵抗,大開城門迎接何嚴所率的西路軍入城。大軍入城之時,百姓夾道歡迎,歡呼不止,更有甚者要給將士們送雞蛋,薄餅。
蘇家軍在民間的聲望由此可見一般。
江夏一破,大軍離平京又近了一大步。蘇乾麾下的謀士藉著這股勢頭大力上諫,奏請蘇乾自立為帝,是以伐武更加名正言順。蘇乾這次不再推辭,欣然應允。
藉著此間事了,蘇洛陽也是功成身退,連夜返回洛陽參加蘇乾的封帝大典。由於戰亂非常時期,一切從簡,在外參戰的將領可不必前來參加大典,在軍中接受封賞即可。於是蘇洛陽和蕭樂還未正經相處過一日,便又再次分離。
平京皇宮內,禦書房的案首之上已經積滿了厚厚的摺子。
其中以黑色封皮為主。
一般的奏摺分為三種封皮,中黃色的代表朝廷大小政務,官員任免的情況等。紅色封皮則專屬各地災害奏啟。黑色封皮不輕易動用,是軍情戰報的專屬封皮。
近日裡送來的每一封急報,都一次次的挑戰宇恪的底線,朝廷裡的重臣這段時日以來更是膽戰心驚,在家裡官服都不敢脫下,因為宮裡的這位隨時都可能詔他們入宮商議軍情。
“陛下,如今的形式對我們非常不利,臣鬥膽,請陛下以大局為重,與洛陽王議和。”
這話一說出口,禦書房內的一眾官員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孫大人,怕是不要命了吧。開口的是戶部尚書孫建,這位戶部尚書不過四十左右的年紀,卻已經滿頭白發,這幾年宇恪與蘇乾開戰以來,國庫一直入不敷出,從今年開始更是連吃敗仗。宇恪要打,他身為戶部尚書就必須想方設法的變出錢來,日日夜夜都想著錢從哪來,長此以往,滿頭青絲便成了白發。
今日他實在是不想出這個頭,可是戶部真的是拿不出一點錢來了。再這樣下去,朝廷官員的俸祿都快拿不出了。
“啪”果然,宇恪一聽到議和二字,壓抑許久的怒火立刻躥了上來。他抄起案上的一本奏摺就往地上跪伏的孫建砸了過去。硬殼的奏摺一角正好砸在了孫建的額頭上,絲絲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孫建大駭,慌忙捂住傷口,奈何血流不止。
“這是昨日來的奏報!蘇賊在陣前斬了朕的四皇子,舉國皆知,你還敢要朕議和?!”
“陛下,連年徵戰,國庫已經不堪重負!臣無能,實在是變不出二十萬大軍的糧草軍需來。”
孫建這話算是說出了六部的心聲。不止戶部,其餘各部其實也都一樣,只是他們所承受的壓力,遠不及孫建而已。大家敢怒不敢言,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砍了腦袋。甚至在此時,孫建血流不止,都無人敢為孫建求情,懇求宇恪放太醫入內。
“沒錢?你們平時不是把忠君愛國掛在嘴邊?如今國難當頭,既然國庫拿不出錢了,理應滿朝文武紛紛捐錢表忠心!”
禦書房裡的這場鬧劇,最後以孫建失血過多被抬了出去結尾。然而宇恪說過的話,並不是開玩笑,他下令滿朝文武表忠心,籌集大軍打仗所需的費用。
滿朝文武紛紛叫苦連連,更有甚者連夜席捲家財,逃出了平京,投靠洛陽王去了。有一就有二,然而宇恪是什麼角色,被抓回來的官員全都以叛國罪論,官員本人處以絞刑,除了抄家之外,還要九族連誅。在這樣的高壓之下,也沒有人再敢動這樣的心思。
除了這條聖旨之外,宇恪還下了一道親徵的聖諭。
蘇乾將要自立為帝的訊息讓他大為光火,他已經無法每天待在深宮裡與那些大臣磨著嘴皮子了。宇恪命剛滿十四的七皇子宇淮監國,諸位大臣輔佐,自己親臨安陽,掛帥親徵。
至武十四年一月,洛陽王蘇乾在洛陽自立為帝,立國號為夏,稱大夏。其女蘇洛陽封洛陽公主,仍執掌玄甲營,其子蘇城封安王,封地為幽州,仍統領驍騎營。何嚴封兵馬大元帥,蕭樂升鎮遠將軍,其餘有功者皆一一封賞,就連齊涵也礙於他爹的面子,封了個忠武侯,畢竟齊家出了不少軍資。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 經常在評論出現的長歌向東流是我的讀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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