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這種涉及如此多人命的大案,怎麼能說斬就斬,不是要上書刑部批複文書才可嗎。”劉杜兩家加起來少說也有上百人,張喬平日裡耳濡目染也學了點律法皮毛。
張鶴此時真的想給自己兒子一巴掌,讓他醒醒神。
“我還用你教?你是豬腦子嗎,該讓你說不時候不說,不該你說的時候說得條條是道,裡面坐的是誰?是四殿下,他代表的就是皇命,皇帝下的命令還用得著刑部批複?”
張喬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卻不敢反駁,灰溜溜的下去辦事去了。
衙差抓人的動靜鬧得非常大,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劉家和杜家犯了謀反的重罪。劉家還好,起碼之前劉裕跟劉豐已經見過面了,劉豐知道自己被抓是個什麼事。可是杜家就是完全毫不知情,在杜老爺和杜夫人眼裡,這就是縣令的陰謀,想要吞下他們的家財。幾年前害死了他們的兒子,現在竟然明目張膽的來抓人。
劉豐被抓的時候還想反抗一下,結果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立馬好幾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劉豐,想不到我跟你鬥了這麼多年,你落個如此下場,你得好好感謝你那個前途無量的哥哥。”張喬蹲在劉豐的面前,眼神裡充滿了幸災樂禍,卻還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
“張喬,我就算死了,我大哥和杜飛也會幫我報仇的。”劉裕看向張喬的眼神充滿憎惡。
張喬絲毫不在乎他的威脅,冷笑一聲“帶走。”
劉家和杜家密謀造反,罪不可赦。沒收家財,株連九族,暫押監牢,不日處斬。
蕭樂他們潛入邯縣打探訊息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訊息。
杜飛坐在一旁聽著路人講述當時的情況,幾乎要捏碎了拳頭。
蕭樂不敢帶劉裕入城,怕他腦子發熱,一時忍不住。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就連平日裡沉著冷靜的杜飛都差點失控。
“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救人!區區一個縣城,難道還能擋住我們不成。”杜飛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對蕭樂道。
“不行,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貿然行動會打草驚蛇,宇史文的人頭,我要定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蘇洛陽皺著眉頭,駁回了杜飛的提議。
蕭樂也連忙安撫杜飛的情緒
“你放心,他們要拿你們兩家人的人頭來立威,在上法場之前,他們不會拿你們的家人怎麼樣的,道理你都懂,你好好冷靜下。”
接下來,蕭樂他們打聽到,今日晚間,縣令張大人會在邯縣最好的酒樓貴豐樓招待四皇子殿下,屆時鄰縣的官員都會趕來,就是為了巴結這位四殿下。
於是蕭樂和蘇洛陽二人如此謀劃一般,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漸漸形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慢慢掛上枝頭。
城門口閃過過幾個黑影,守城計程車兵仔細一看,又沒了。還以為自己眼花,再一轉頭,已經被抹了脖子。杜飛和蕭凱帶著白日裡混進邯縣的十幾個人,迅速將守城的人清理掉,然後換上了己方的人馬。
黑夜中,已經關閉的城門不知何時大開了,劉副將帶著早已等待多時的人馬,蜂擁入內。玄甲營計程車兵開始由各個街道散開,又成網狀以貴豐樓為中心,漸漸收攏過去,成一個甕中捉鼈之勢。
劉裕則帶著小部分人馬,朝衙門救人去了。
此時貴豐樓中,宇史文正被一眾地方官員擁簇著,大家不遺餘力的拍著這位四殿下的馬屁,拍得不亦樂乎。美酒佳餚,歌舞昇平,整個二樓都被張鶴包下,宇史文雖然對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不是很滿意,但是馬屁還是被拍得很舒服。
包間門口忽然傳來叫罵聲和打鬧聲,漸漸大到掩住包間內尋歡作樂的聲音。宇史文的興致一下被打斷,臉上露出不悅煩悶之色。
張鶴察言觀色,立馬站起來往門外去“本官不是已經說了包下整個二樓,何人膽敢藐視官威!”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此時來搗亂。
“砰!”張鶴的手剛伸出去想要開門,結果門突然被撞開,他被撞倒在地。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空中飛人,剛好落在了桌席的正中央,碗碟的碎片四濺,霎時間包間裡亂成一團,尖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大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放肆!”
宇史文怒不可遏,明知道這群官員今夜宴請的是他,這無疑就是在打他的臉。身體裡那一部分屬於宇恪的血液,彷彿蘇醒了過來,狂虐和不可一世,讓他瀕臨爆發的邊緣。包間裡的護衛,也都紛紛拔出了佩刀。
“呵,四殿下好大的龍威。”外間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聽起來還頗為悅耳,若不是在這種場合下,宇史文倒是會有心思好好琢磨一下此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開了 今天開始蹭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