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已然過了大半個月。蕭樂與杜劉二人相處間,發現二人本質不壞,只是有些二世祖的通病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蕭樂大概也將天下局勢瞭解了個大概,她心中一直縈繞著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尚未找到實施的途徑。
以她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武朝暴政必亡,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而各地突起的仁義之師,唯有蘇氏聲勢最為浩大,最得民心,也是武帝的重點剿滅物件。她不能為一個即將滅亡的王朝賣命,若是要從戎,最好的去處便是蘇家軍了,但現下的情況她若是半路跑了,那就會連累吳家祖孫。眼見離幽州大營越來越近,蕭樂越發覺得煩躁,也許是天氣的原因,誰知道呢。
“停!”為首的押送兵士揮了下手,隊伍不明所以的停了下來。
“王哥,怎麼了?”一個小卒上前問道。
“你看看,這條路上如此多的馬蹄印,且看樣子剛過去沒多久,這條路我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一般騎馬哪會走這種路。”他們為了趕行程,抄了一條偏僻小徑,前方透過一片密林走上一日,就能回到官道上。
小卒還以為兵士要說什麼“會不會是後方前往幽州的...”
“若是後方兵士前往幽州只會走官道,哪會走一條這樣的小路。再說這條路鮮有人知,此事可疑,大家再往前給我打起精神了,動靜放小點,走。”
劉裕被領頭的兵士這麼一說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又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小聲的詢問“蕭他這意思是不是...”
蕭樂看了他一眼,凝重的點了點頭“恐怕就是的,馬蹄印多而不雜,絕非普通的馬匹。那位兵大哥恐怕沒說錯。”
“嘶..! 你是說蘇家軍想後襲幽州大營?”
“不會,從地上的痕跡來看,最多不超過百人,一個不足百人的小隊,就算再精銳,丟到幽州大營內也激不起一點浪花吧。”杜飛分析到。
這下輪到蕭樂詫異了,杜飛竟然能透過地上的痕跡來推出對方的人數?
杜飛有些不好意思“別這麼看我,我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研究馬。”
劉裕:“對,他別的不行,但是隻要是跟馬有關的,聽他的準沒錯!”
“好吧,那麼照此說來透過前方的密林就到了官道...”一旦到了官道上必將暴露,那他們是來幹嘛的呢...“再有半日路程就可抵達幽州大營....官道...官道...我知道了!”
蕭樂頓時醍醐灌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幽州大軍與蘇家軍對峙,有整個武朝為後盾,自然是不怕耗不起。可是對方就沒那麼厚的底蘊了,若是能繞到幽州後方燒毀從後方運來補給的糧草,那麼下一批糧草,少說也要一月之後了,十萬大軍的糧草,也不是說運就運的。運糧自然是走官道,所以前方密林是用來埋伏糧草的!
蕭與二人聽“此招不得不說是一手好棋,你們想,出了密林離幽州大營就只有半日路程,若是騎馬則更快,誰能想到對方敢在十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謀劃他們的糧草!”
“我的媽呀,我們這是撞破驚天秘密了呀。”劉裕目瞪口呆,隨後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咱們這再往前走就要進樹林了,我看那領頭的也沒有怕的意思,這要是他們回撤的跟對方的人馬撞上,咱們能打得過嗎?”
“是屠殺。”杜飛莫名其妙的接了句。
“沒錯,如果撞上,就是我們單方面被屠殺。這個計劃可以說是關乎大局,能被挑來完成任務的,一定無不是以一敵十的猛將,咱們這些人,真不夠他們看的。”蕭完,劉裕就臉色煞白喃喃道“我還擔心自己會死在戰場上,莫不是就死在路上了..?”
蕭樂看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也是,說到底自己這個身體和二人也才十六歲的年紀,這在現代才剛上高中,放在這,卻是要上戰場殺人的年紀了...他拍拍劉裕的肩膀安慰道
“別急,我有辦法,晚點給你們說,現在不方便。咱們先跟著走。”
杜飛看蕭樂一副輕松的樣子,看來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不知道你與我想的是否一樣?”
“晚點就知道了。”
二人心照不宣跟著隊伍往前走。
到了晚間時分,隊伍在密林外邊停了下來,兵士覺得這麼多人晚上進入密林不安全,若是真碰上敵軍,那就是一場血戰。雖然有心立功,但是也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這些人少一個都是要掉腦袋的,犯不著拿命去碰。但是又不想放棄唾手可得的封賞,於是權衡之下,決定帶上一個人進去找尋對方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往幽州方向稟報,這樣動靜也小,不易被發現。其餘人留下繼續押送,這樣也不會耽誤事情。
兵士的離開被蕭樂看在眼裡。
休息時,他們三人特地找了個離人群遠些的地方。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有什麼辦法?”劉裕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投敵。”蕭樂與杜飛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贊賞之色。
“什麼!?投..”劉裕驚得叫了出來,杜飛趕緊捂住了他的嘴。有些人聽到這邊的動靜,朝這邊望了過來。
“你是豬嗎?再叫大點聲,讓別人都知道啊!”杜飛惡狠狠地低罵道。
劉裕自知理虧,沒敢還口,悄聲問“可是投敵..是死罪啊,誅九族的,我的父母家人還在邯縣呢。”
“那..要是我們都死了呢?”蕭樂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
半夜時分,三人悄悄從營地摸進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