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慶生辰之喜,其實就是母女兩人坐在一處說私房話。
劉氏穿著整套的大禮服,根本不適合吃東西,就和喝茶也只能沾一沾唇。至於鬱偆,如今宮中煙火氣彌散,她也是被這味道倒了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媽你還是吃些吧,出宮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若是不吃點東西怎麼行。若是要方便,我讓人伺候你便是。”
面前是滿桌的菜餚,要是一動不動,到底有些可惜。
見劉氏遲遲不動筷子,鬱偆只得道:“家中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媽媽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自己過好自家的日子便是。”
劉氏顯得有些瑟縮,她似是受驚了一般,道:“牢娘娘費心。阿偆……”
“哎……我在呢。”聽見親媽叫自己小名兒,鬱偆歡快的應道。
“阿偆咱家這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啊?”劉氏有些六神無主,她雖然是個有主見的女人,可到底因分身侷限,很多事情都沒法看透。
鬱偆笑笑,道:“好好過日子便是,你多開解開解大嫂,這一次也是無妄之災。”
前段時間,鬱偆在宮中被人噁心了一回,鬱家在宮外也被人施了壞招。
鬱佳在錦衣衛當差,起初靠的是裙帶關係,後來也漸漸有了實幹,不久又被升了百戶。
錦衣衛同知是虛銜,錦衣衛百戶確是實職。
可誰曾想,剛升官不久,街面就有人傳鬱佳是個欺男霸女,腳踢老人,拳打小童的惡人,而且謠言還愈演愈烈,全沒個停歇。
鬱佳的同僚自然是知道鬱佳的為人,聽著外頭的謠言是半點兒不信,再說錦衣衛是做什麼的,箇中老手幾日就把這謠言的源頭可糾了出來。
這一查,還真被他們抓到條大魚,這街面上的謠言哪是衝著鬱佳去的,根本就是衝著今上去的。
鬱佳能從一介船伕,入得錦衣衛靠的全是鬱偆在今上跟前的恩寵,這會兒鬱佳升職跟坐火箭一樣,可不就是今上任人唯親,親小人遠賢臣。
後頭的話,只等著鬱佳亂了方寸,就準備放出來。
楊溍封賞的后妃親族,自不止鬱家一家,可只有鬱家這一家根基淺,且又在眼前,不捏他們捏誰?
君不見那英國公府中,皇后的兩位兄長皆被加爵授官,可也沒見街面上有誰傳英國公府中的八卦。
鬱佳原是要反擊的,結果還沒等他糾集了人手,抄起傢伙去抄人老窩,他丈母孃就沒了。鬱佳立時傻了眼,覺得做這官也沒什麼意思,乾脆上報吏部,說是要捲鋪蓋滾回去給他丈母孃守孝。
葉婠孃的母親會在這時候去世,也和街上的風言風語有些關係。葉母早年守寡,為了將女兒拉扯大,受了不少苦,積勞成疾,到了晚年身上便病痛不斷。
這些年因鬱家發跡,葉母也得道了妥善的照顧,葉氏族中甚至給葉婠孃的父親過繼了一房子嗣。但為了避嫌,葉母推辭了,也很少往鬱家去,大多都是獨自一人居住。
葉母這樣做,自然觸犯了別人的利益。原本要過繼人家的母親,聽到街面的上的傳言,就打算去刺葉母幾句。沒想到葉母這段時間正病著,被這麼一刺激,直接就被氣得一命嗚呼了。
這還了得,鬱佳乾脆帶著人趕了過去,將葉家人都丟出了丈母孃家的門外,全權操辦起喪事來,女婿如半子,葉母又沒有兒子,由鬱佳來操辦也是常理。
“你大哥結了草廬,說是住滿一年才回家。”自己兒子自己心疼,劉氏不反對兒子給別的媽守孝,但卻不希望兒子這般勞苦。
“是不是二哥給出的主意?”她大哥可想不到這樣的點子。
“你二哥也是的,今上賞他官職,他居然推辭了,你說今上會不會怪罪他?”
鬱偆無奈地笑笑:“想是沒有,陛下不曾跟我講過。”
“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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