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澤與寧語棠等人離開北郡回了霍城後,謝呈澤立即寫了密信讓皇上的人送回了宮中,防備北楚。一同帶走的,還有湘陽王祁羽的那封信。
而幾人也來到了周慶天的院中告別。
周慶天一見到他們開心的大笑出聲,立即拿出了好茶招待。
但眾人只盯著他的臉,一副想問又問不出口的模樣,因為周慶天的左臉上赫然有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便是他那黝黑的臉也遮不住。
周慶天察覺幾人的視線,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道:“羅府的小丫頭打的。”
“你們去景陽莊的那幾日,那小丫頭也不知怎麼了,拿著軟鞭找來便要打我,我還不得手,只能躲著,無意中扯壞了她的衣袖。”周慶天放下手,其實比扯壞了衣袖還要嚴重些,也不知她穿的是什麼,他也沒怎麼用力,結果一拉她的衣袖,那衣衫便從肩膀處壞了,那白皙纖細的手臂讓他看直了眼,等回過神時,臉上便落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小丫頭破口大罵,然後拿著軟鞭抽了他幾鞭子,氣呼呼的走了。
便是他找上羅府賠禮也不見。
幾人收回視線,沒說什麼。周慶天倒是毫不在意,看向寧語棠笑道:“這便是弟妹吧。”
寧語棠不知幾人怎麼論的關係,但還是點了點頭。
周慶天嘆氣道:“你別瞧我這個兄弟是個不會說話的,可他人穩當又是個會功夫的,定能保護好你。”瞥了眼謝呈澤繼續道:“就單單說這相貌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弟妹你放……”
“周兄,周兄。”柳逸拉了拉周慶天,輕聲咳了咳,他們今日來不僅僅是告別,還是來賠罪的。
周慶天扯回袖子還要繼續說。
“周兄。”謝呈澤開口,抬手飲了口茶。
“怎麼了?”周慶天毫無察覺地看過去,然後漸漸意識到了什麼,睜大了眼大聲道:“謝兄,你的病治好了?”
“周兄,你聽我說。”柳逸被他震得捂住了一隻耳,皺眉道:“他沒病,不是喑人,他也不叫謝九。”
“不叫謝九?那叫什麼。”周慶天偏過頭看向柳逸。
“謝呈澤。”
“我當是什麼事呢,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病治好了就好。”周慶天看了眼喝茶的謝呈澤,又笑著對寧語棠道:“弟妹你瞧,他的病也好了。還換了個名字,叫謝呈澤,謝呈……”
周慶天的笑意慢慢落了下來,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了木桌上大聲道:“謝呈澤?”
謝呈澤,霍城的人無人不知這個名字,大將軍謝呈澤在霍城對抗羌狄多年,終於打退了羌狄,當初離開霍城回皇都時,百姓為了出門送他把各個街道圍得水洩不通。
他當初離得遠沒有看清本尊,還好一頓懊悔,沒想到竟陰差陽錯地與他認了兄弟。
周慶天湊近謝呈澤,仔細瞧了瞧。越看越覺得與當初那馬上的背影相似,激動得眼神都帶著光。
“周兄?”柳逸看著他的面色,輕聲道:“我們當時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無礙,無礙。”周慶天擺手,毫不在意,之前沒見到的人今日可要好好瞧一瞧。
柳逸鬆了口氣,知道他並未介意,周慶天性子如此,不然他們也不會因為救他一命後就稱兄道弟,他還常常來找他喝酒。
幾聲敲門聲響起,周慶天回過神起身去開了門,看著門外的少年頓了腳步,有些眼熟。
夜行抱拳一拜:“我來找小姐。”說罷,也不看周慶天的神色,直接進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