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羅崇祖便帶著寧語棠一行人離開了景陽莊,而羅崇祖也沒有在問起昨夜之事。
馬車順利的出了景陽莊,在路過之前謝呈澤的落腳處附近停了下來,幾人下了馬車向羅崇祖道謝,直到馬車走遠,幾人才進了院中。
“王爺。”院中只留了幾人接應,其他人皆已前往北郡。
“可有信傳回來?”謝呈澤沉聲道。
“有兩封。”一人雙手遞上:“一封是昨日三小姐的人傳來的信,一封是今日不知是誰的送來的。”
雖不知是誰,可知道這個地方的,也定是幾位主子的人。
寧語棠向前一步接過芸孃的信開啟,看過後緊皺的眉微松。
“說了什麼?”謝呈澤看過後點燃手中的信,眨眼間便化為了灰燼。
“芸娘他們在北郡發現了異常,但並未主動跟蹤,而是把她的蟲悄悄放在了幾人身上,然後帶人跟了過去。”寧語棠也把手中的信燃掉:“而那些人最終停在了崖縣。”
“在崖縣?”
“北郡中離北水河就近的縣就是崖縣。”寧語棠吹滅燭火:“我們今日就要到崖縣。”
謝呈澤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他在霍城幾年但是對北郡也不甚清楚,而語棠,為何會對北郡如此瞭解?從最開始的白玉蟲,到如今的北水河,甚至是一個小小的縣城。
“怎麼了?”
謝呈澤搖了搖頭,若是語棠想說定會主動與他說的:“易玄也傳了信回來,信上什麼也沒說,只留了他落腳的地方。”
許是受了重傷,被人追殺,信上連位置都說的如此隱晦。
“易玄?”寧語棠疑惑,她不知謝呈澤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
“易玄之前掌握著我手下的情報,已經被派去北楚好久了。但我去邊關那一年與他失了聯絡,也是不久前才聯絡上的。”謝呈澤招了招手,把信封交給了向陽:“易玄那邊許是有危險,你帶人去這把他接回北郡崖縣。”
向陽眸色一變,接過信封:“是。”
“王爺,馬匹都已備好了。”一人走進前廳恭敬拜道。
兩人起身,向院中的幾人交代一番,然後分路騎馬離開。
……
直到夜色降臨,一路風塵僕僕的謝呈澤與寧語棠才見到了芸娘以及之前被派來北郡的人。
“小姐。”芸娘看到來人急忙走了過去,面上卻並無喜色。
“怎麼了?確定了那些人的位置了?”寧語棠飲了口烈酒,辣的自己清醒了些。
“沒有,我們帶著母蟲找了過去,最終只發現了那些的人屍體。”芸娘皺眉:“但是可以確定他們還在這崖縣,王爺的人如今暗中已佈滿了崖縣,只等他們出來了。”
寧語棠鬆了口氣,一直盯著就好,那應是還未送去北水河。
“小姐路上奔波,還是早些回房中休息吧,這邊已準備好了。”
寧語棠點了點頭,在景陽莊時還未查到絲毫線索,所以日日警惕,著實費了信精力。今夜確實該好好休息,因為這兵器案的瞭解或許就在這兩日了。
……
寧語棠昏昏沉沉,剛剛有了睡意,便聽到了房門的聲響,立即起身清醒過來。
“是我。”謝呈澤出聲,手中端著案板走到木桌旁:“吵醒你了?”然後房中便亮起了燭火。
寧語棠把匕首放回枕下,靠在木床上:“都交代好了?”
“嗯,已讓人著重盯著北水河。”謝呈澤飲了口水,坐在木椅上:“過來,這一日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吃完再睡。”
寧語棠下了木床走到木桌旁,看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面,上面浮著幾顆青菜,臥著兩個荷包蛋,清清淡淡沒有放辣椒,是她喜歡的面但是不是謝呈澤喜歡的。
“我其實之前吃了兩塊糕點。”寧語棠揚起嘴角,但還是坐了下來。
“快些吃,一會面要涼了。”謝呈澤眸中溫和,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發。有些心疼,她本可以在寧府中好好做她的三小姐的,可如今卻來了這。他給燕虎留信時本來也是幾次猶豫,但是最終還是怕她獨自前往霍城,不親眼看著她,他就不安心。
寧語棠拿起食箸夾著面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