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看著眼前的兩封信，一時竟有些猶豫。
“王爺。”蔣茹的手扶著已經明顯顯懷的肚子，被丫鬟攙扶著。剛一開口，便察覺到了那望過來不含溫度的眸子，頓時停住了腳步。
“何事？”
“我爹那邊……”
“你這麼聰慧，你拿主意就好。”祁晏收回視線，定了主意一般，拿起其中的一封信的交到身側等著送信的人手中。
起身離開了房中，與蔣茹擦身而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蔣茹僵在原地，指甲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又是這樣，自那日以後，祁晏就對她一直如此，任她怎麼討好怎麼卑微都置之不理。
“娘娘。”丫鬟小聲開口道。
蔣茹靜了靜，恢復一派平靜道：“傳話回去，王爺公事繁忙，我親自去見。”
“是。”
……
幾日後，嘉安帝大病的訊息傳到邊關。與這訊息同時傳到的還有寧將軍手中的信。
“爹，你找我什麼事？”寧語棠推門進入。
這幾日羯然沒有異動，他們軍中也在整頓，兩方竟都安靜下來，她才與雲意去了一趟月城中。
“皇上大病，至今昏迷不醒，如今太后請出了老攝政王主持朝政。”寧將軍緊皺著眉，覺得荒謬卻又不得不信。
寧語棠聽此眯了眯眼，面上的震驚一閃而過，勾唇接受了這個訊息。她早知有這一日，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她還以為至少要她等她回了皇都，如今皇都怕是早已翻了天。
寧將軍沉默半晌，還是遞出了手中的信，輕聲道：“這是從皇都送來的。”
寧語棠疑惑接過，看見信上的字時明瞭了他爹臉上的異色。
這信是八王爺送來的。信上雖只有幾句話，可其中的意思卻是一塊重石。
他要爹暗中回皇都。
意思不言而喻，他爹手中如今有兵權，而且皇都還有著十幾萬的寧家軍。
寧語棠抬頭笑了笑：“爹是怎麼想的？”
“你倒還笑的出來。”寧將軍氣結，謝呈澤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如今還是他在接手邊關。前幾日謝呈澤與阿棠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亂晃。謝呈澤也對他越發尊敬，他本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這幾日故意沒見阿棠。
可今日的訊息一傳來，他便喚了阿棠來，他看著這信滿面糾結，阿棠竟還笑的出來。
“皇上如今只是昏迷了。”寧將軍沉聲道，嘉安帝如今還是皇上，他若現在離了邊關回了皇都，豈不是抗旨犯了大罪。
“爹。”寧語棠搖了搖頭：“皇上不會醒來了。”就算嘉安帝可以醒來，可是皇都中的亂象不會因此停下來，皇都中的人也不會收手。如今這個局面，嘉安帝不會醒來了，沒有人會讓他再醒來了。
寧將軍沉默，他雖知這個道理。可是若他離開，他便是真的捨棄了嘉安帝，成為了八王爺一脈。是死是生，也皆由八王爺能否成功定奪。
可他若是不會去，八王爺以後也不會放過他。
“我在想想。”寧將軍轉身，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