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早皇都內掛滿了海捕文書,聽說是葉府昨夜遭了賊,偷走了先帝賜下來的物件。葉大人一早便進宮把此事告知了皇上,皇上大怒。如今城門守衛森嚴,官兵正到處搜查呢。”雲意挑著火盆裡的碳火,如今已入冬季,雖還未下雪,卻也冷的厲害。
“葉家?”寧語棠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望了過去。真是好大的膽子,如今還有人敢去偷葉家的東西?忽而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也壓了下去。
怎麼不敢,她還真的認識一個。
夜行。
“可有文書?”
雲意搖了搖頭:“處處都有官兵在守著。”
“出府。”寧語棠起身,夜行應不會這麼不知趣,還敢隨意的潛去葉府,更不會讓人看見容貌,畫了下來,不過還是去瞧瞧的好。
雲意看她面色,反應過來。
“小姐,奴婢這就去備馬車。”說罷,匆匆離開了清水苑。她怎麼忘了,還有夜行這號人在。
……
“小兔崽子,背挺直了。”楚先生拿著竹竿在一側指點著。
他去了一趟重羽,倒是留他在這日日偷懶。
“我冷。”孩童伸著脖子喊到,毫無懼意。
寧語棠還未進院中,便聽到了楚先生的聲音,看著面前開著的門,抬步邁了進去。
“楚先生?”
“三小姐?”楚先生看著來人,揮了揮手中的竹竿,那孩童如同得到赦令一般,拜過寧語棠便飛快跑回了屋中。
“三小姐怎麼來了,若是有吩咐傳個信便好,無需三小姐親自來一趟。”楚先生放下竹竿,面上帶著笑意。
“夜行可在這?”寧語棠抬頭望著他。
楚先生會意:“三小姐不必擔憂,夜行昨夜並未離開這,更不會去葉府。”摸了摸鼻子道:“如今他和芸娘正在……做早膳。”
寧語棠微驚,做早膳?轉頭與雲意二人面面相覷。
東堂滾滾濃煙,夜行的衣袖遮住鼻子,皺著眉燒著柴火,濃煙卻嗆得他咳出聲。
芸娘停下手中的菜刀,想出聲阻止,可看著他專注的模樣還是止住了口。算了,讓堂堂一個盜王給她打下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日日如此,她都已習慣了。轉身,繼續切著手中的菜。
“夜行。”寧語棠一踏進東堂,看著眼前的濃煙便止住了腳步。這哪裡是做早膳,這難道不是要燒了廚房,她連裡面的人都看不清。
夜行聽到聲音轉過身,手邊的木柴便燃了起來,楚先生急忙走近澆了水,接過了他手中的木柴:“三小姐在找你。”瞥了他一眼道:“還說是什麼盜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說罷,越過他擺弄起了手中木柴。
夜行一抿唇,轉身出了東堂。
寧語棠看著他陰沉著臉走了出來,連衣袖都燒掉了一角,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昨夜葉府丟了東西。”
“不是我。”夜行皺著眉,如今他都不知當初在葉府中的是什麼毒,哪裡還敢輕易在去那。
寧語棠點頭:“你當初去葉府要盜什麼?”
“不過是貴重些的物件,我還從未想過去盜那先皇賜下來的雙鞭。”嗤笑道:“那真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寧語棠挑眉,夜行在江湖之中被稱為盜王,那他在此事上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既然連夜行都不能從葉府全身而退,那又是何人能在葉府偷了先帝賜下來的物件,還逃了出來?
“這是這人的畫像。”夜行從懷中拿出畫像放在了石桌上。他今日早一聽說了此事,便去了街上拿回了一張畫像,他也想瞧瞧,究竟是何人偷了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