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棠,明日你與我一同去鳴山寺。”早膳過後,寧夫人攔下她道。
“鳴山寺?娘不是常常去慈安寺嗎?”寧語棠疑惑。
“還不是你。”寧夫人一瞥她:“明日去給你求一卦姻緣籤。”
“姻緣籤?”寧語棠滿面無奈,她如今已有了謝呈澤,只是還不能與娘說,頓了頓道:“娘不是說已經去過月老祠了。這鳴山寺便不用再去了吧。”寧語棠討笑道。
“去月老祠只是給你掛了紅絲帶,明日去鳴山寺自有大師解惑。”寧夫人道。她這兩日總是做夢,夢到那蘇府小姐都嫁了人,圓圓滿滿,只有語棠還在孤身一人。她便越發急切起來。
“娘……”
“明日去鳴山寺。”寧夫人望了她一眼,眸色不容拒絕。
二人回到清水苑,雲意忍不住問道:“小姐,怎麼不與夫人提一提謝王爺?”自小姐及笄以後,夫人便一直憂心著小姐的婚事,可小姐早就心有所屬。
寧語棠搖了搖頭低頭苦笑。只要嘉安帝還坐在那位子上一日,爹便不會同意他們二人,如今還不是告訴爹孃的時候。
“三小姐,府門外來了兩個人要見小姐,其中一人自稱芸娘。”小廝走近恭敬道。
“芸娘?請進來。”寧語棠恢復神色,挑了挑眉,夜行的傷已經好了?
……
主位之上,寧語棠喝著雲意剛剛遞上的茶水,看著立在下首的二人。
“你竟然是寧府的三小姐。”芸娘拍手奇道:“昔日裡傳的那個皇都小霸王。今日聽柳逸說起時,我起初還不相信,真是沒想到竟是真的。”芸娘盯著她,像在看什麼新奇的事。
當夜在賭坊外得知她是女子時,她還在想這是哪家的女子會那副扮相去那個賭坊,沒想到竟是寧家的三小姐,那便說的通了,她眼光還真是好,一眼便選中了這樣的主子。
“嗯,寧語棠。”寧語棠望了眼夜行,看他面無表情更是連個眼尾都沒有給她:“你的傷如何了?”
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興趣,夜行不服她,若不是因為身上帶著毒,這毒又只有柳逸能解,怕是如今他也不會站在這。雖瞧著與小虎一般大的年紀,卻沒有小虎身上的明媚,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清冷。
“無礙。”夜行抬眼看她。若不是因為在葉府中了那奇毒,他怎麼會被送去那個地方。還因為區區三萬兩銀子就成了別人的下屬,簡直荒謬。
“嗯。”寧語棠放下茶盞,手指輕敲木桌,多了幾分懶散:“聽說你之前以盜為生?”
夜行看著她不發一言。他雖為盜,可是在江湖上也是有著幾分名氣的,何況他出手的東西也向來貴重,怎麼如今聽她說便與平日裡的賊人沒有半分割槽別?
寧語棠笑著拿下頭上的白玉簪:“以此為證,你什麼時候能拿到這白玉簪,我便什麼時候放你離開,可好?”
話畢,夜行便幾步上前伸手直取白玉簪,寧語棠偏身躲過,眼中帶著笑意:“嗯,比小虎快些。”
夜行微皺著眉,看著她手中的白玉簪與她交起手來,什麼小虎,老虎的。他居無定所慣了,實在不喜留在一個地方為一人效命。
兩人打翻了桌椅,來到了院中,夜行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玉簪,幾次要得手時,卻都被寧語棠堪堪躲過。連平日裡的鎮靜也因著如今的身份和連著幾日壓著的火氣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