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少年臉上沾著血跡,此時皺起的眉更多了幾分陰狠。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買下了你,而以你如今的狀況,我若是不管,你可能活不過明日。”寧語棠轉身,直視著他的眼,迎著他的探究:“我可不能白白浪費了我的三萬兩銀子。”
少年收回手,扶住自己受傷的手臂,面色不屑:“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世家小姐。”
“盜王,您這話說的就不對啊,這公子可是有些本事的。”芸娘一步上前反駁道:“況且再怎麼說,也不能隨意說人家公子是女子不是?”
少年冷哼一聲,偏過了頭。
四周寂靜,芸娘看了看寧語棠又看了看雲意,如同當頭一棒,震得她有些昏沉,睜大了眼道:“你,你不會是個女子吧?”
寧語棠微微挑眉,沒有開口。
少年握緊流血的手臂,終是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靠在了芸娘身上。
“盜王,盜王。”芸娘扶住他,回過神來。
“帶走,送去醫館。”
……
柳逸淨了淨手,從內室走了出來:“三小姐,這是從哪找來的人?”
“他怎麼樣?”
“外傷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毒。”柳逸嘆氣:“只能壓制,暫時還解不出。”這毒他從未見過,不過瞧著卻和之前褚鈺寒送來的那些藥人有著幾分相同之處,難不成這也是褚鈺寒的手筆?他如今也不知他這師兄究竟想要做什麼,若是比試,如今看來他早已贏了,那還為何要留在大祁?
“人先留在你這。等他好了便讓他去寧府找我。”寧語棠抬頭道:“我本也是碰碰運氣,你怎麼沒回王府,這麼晚還留在了醫館?”
柳逸坐在扶手椅上,低頭小聲道:“散心。”
“散心?”寧語棠滿面疑惑,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今日可是北楚七皇子攜大祁九公主回朝的日子,柳逸如此,難不成是因為瑛畫?
“蕭宇策來找了瑛畫?”
柳逸猛地抬頭,看著她的眼苦笑道:“原來三小姐知道。我還以為此事只有呈澤才知。”
“略知一二。”瑛畫對蕭宇策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而柳逸對瑛畫的心思她也是後來才得知。
“說不清,瑛畫如今也不好受,我也是什麼忙都幫不上,還不如來這醫館。”說罷,微低著頭面色有些頹廢。
寧語棠不知如何開口,何況感情之事本就強求不得,但願幾人能夠早些縷清。
閒談幾句,寧語棠便告辭起身離開。
“三小姐放心,這人的毒雖然我暫時還解不出,但是命還是能保住的。”柳逸拱手拜道。
“多謝。”寧語棠回禮。
“公子,我可是要和你一同回府?”芸娘走到寧語棠身側,面色帶笑。
“你留下,看著他。”寧語棠眸光瞥向內室:“他若想逃,便讓他做好毒發身亡的準備。”說罷,提步走出了醫館。
“是。”
……
等二人回了清水苑,寧語棠放鬆下來,時疫早已過去,如今皇都的人都在忙著北楚來朝的事,各方也都平靜下來,雖然爹暫時被收了兵權,可知曉此事的不過幾人,寧府倒是並無太大影響。
看著房中的那一抹燭光,寧語棠停在門前:“雲意,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