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這一喊,讓屋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們母女二人。
徐氏吃驚的看著李青青,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原本以為她的女兒會幫著她說話,完全沒想到李青青竟然會嫌她,還朝她吼。
“青青……”徐氏的表情很難過,:“你先聽娘解釋,娘其實……”
李青青揮了揮手,再次打斷了徐氏的話,:“您別說了,您要說什麼我都知道,這件事沒什麼好解釋的,您做了就是做了,偷了就是偷了,您所謂的解釋不過就是在找藉口為您自己開脫而已,那些自欺欺人的藉口您還是留著吧,我不想聽。”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有股火氣,對徐氏很是不耐煩,她倒不是氣徐氏偷了東西,而是在氣徐氏每天都不肯消停,折騰來折騰去。
徐氏動不動就發脾氣罵人,還經常沒事兒找事兒,這讓李青青覺得真是受夠了,她實在是忍受不了徐氏的這種行為了。
“青青,你怎麼跟娘說話呢。”徐氏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青青,感到很是受傷。
李青青見她這樣,不免更加覺得反感了,她可實在是不想再看徐氏鬧了。
於是她便走到馮老闆的面前,對馮老闆說道,:“今晚之事都是我孃的錯,她年紀大了有時難免會犯渾,希望您能夠見諒,別把她送到官府去。這件事兒您想怎麼解決您就直說吧,只要您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我們都會配合您的,咱們早些解決完此事就早些休息吧,您意下如何。”
李青青難得會像現在這般的懂事乖巧,讓大房和二房都看傻了,馮老闆見李青青能夠幫理不幫親,說起話來是如此的識大體,便也消了一些氣。
馮老闆嘆了聲氣,說道,:“都說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看在大房和二房,還有青青的面子上,我也就不去深究此事了。只要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衣裳錢都賠給我就可以了,我就這麼點兒要求。”
雖然她不差那點兒衣裳錢,但是她做生意這麼多年,有些處事習慣早就養成了,不管什麼事情向來都是一碼歸一碼的,她不會因為和李家是親戚關系便就這麼放過徐氏。
她不會得理不饒人,但是徐氏該賠償的,她也一分都不會少要。
聽了馮老闆的話後,李青青點了點頭,覺得這點兒要求不過分,便答應了下來。大房兩口子和二房兩口子也表現的很是心滿意足,他們都在誇馮老闆大度,說馮老闆不是愛計較的那種人,實在是太讓人佩服了。
見狀,徐氏不得不就這麼認了,畢竟現在全家人就連她的親生女兒都幫著馮老闆說話,沒有人偏向她,她就算再不樂意也不能跟一家人作對啊。
這時,她才想起來身邊站著的李富貴,便連忙轉頭看著李富貴,示意李富貴趕緊表態幫她說幾句,就算改變不了結果,也最起碼能夠幫她挽回一些面子。
可是李富貴對她的暗示卻裝作沒看見似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光知道揹著雙手低頭幹站著,一聲也不吭。
徐氏不由悲哀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一到關鍵時候,李富貴就是最指望不上的那個人。
馮老闆看著徐氏,開口要求道,:“現在也太晚了,咱們大家夥也該去睡覺了,只要你把我這些衣裳錢都賠給我,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咱們就都可以回去安心的休息了。”
“你這是在跟我要錢?”徐氏有些不安,:“那你說個數吧,我弄壞的這幾件衣裳,一共都值多少錢。”
馮老闆回道,:“你剪壞了我兩件長裙,一件短衫,和一件外裳,還有一套褻衣褻褲,這些加在一起一共是二十五兩。”
“二十五兩?”屋內的徐氏,張氏和李青青同時喊了出來,她們誰也沒有想到馮老闆帶來的幾件換洗衣服竟然會值這麼多的錢。
張氏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顯然是對這個數目給嚇到了,若是他們大房一家省吃儉用的過日子的話,這二十五兩的銀子可是夠他們一家花上七八年左右了。
徐氏急急的質問道,:“什麼衣裳這麼貴,你不是在蒙我吧,就那麼幾件衣服就能值這麼多錢?”
馮老闆十分確定的點了頭,:“就是二十五兩,沒有蒙騙你們。你弄壞的那件黛藍色長裙是在鎮上的錦繡坊裡買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上面的雲紋是七八個繡娘一起繡了十天才完成的,光是這一件就要值十多兩的銀子,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錦繡坊打聽打聽。”
聞言,徐氏是徹底懵了,她真是悔不該當初,早知如此的話,那她早些時候就絕對不會手賤的去剪壞那些衣裳了。
當時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她那幾剪刀下來,竟然就能把二十五兩的銀子給剪沒了。
“可是我之前並不知道那衣裳有這麼貴啊,這也不能全怨我啊,再說了,這一下子要我拿出二十五兩的銀子來賠你,我哪裡拿的出來啊。”徐氏慌了神,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事兒了,對馮老闆說話時的語氣軟了下來。
馮老闆當然知道李家沒有這麼多錢,於是她便想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說道,:“要不這樣好了,你先把欠條給我打上,這筆錢就算是你欠我的,以後你每年還我一點兒,直到還完為止,我可以給你十年的時間。”
要按照十年的時間來算的話,那一共二十五兩,一年就應該還上二兩半的銀子,這筆數目對于徐氏來說也已經不小了。
徐氏雖然不情願,但是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先應付道,:“行吧,就這麼辦吧,我暫時沒錢給你,可以給你打張欠條,以後慢慢還。”
以後的事情她可以拖著,等到以後再說吧。
於是馮老闆讓她寫好了欠條,雙方都按上了手印,此事就終於算是完事兒了。
徐氏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裡,回到家後,李富貴是倒頭就睡,李青青也沒再正眼瞧過她,徐氏的心裡悶悶的,這一晚上對她而言可真是煎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