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話被徐氏聽見了,徐氏當即就不樂意了,:“老二媳婦兒,你什麼意思,嫌我這地方小是不是?嫌棄這裡地方太小那不如你也出去吧,別在這吃飯了!你有能耐倒是給我換個大屋子啊,一天天的就知道說廢話氣我。”
方氏愣了一下,有點兒委屈,:“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沒有嫌這裡小,我就是說這屋子有點兒擠而已,這大晚上的您怎麼就跟我過不去啊。”
徐氏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誰要跟你過不去了?難道就你一個人知道這屋子太擠了嗎?你們年輕人都覺得擠,知道不自在,那我呢,我更覺得難受,可是這不是也沒辦法嗎,西廂房就這麼大點兒,跟上房根本沒法兒比。”
屋子太小這件事一直都是徐氏的心結,她早就嫌西廂房不好,想要換到上房住去,上次李逸的大姨鄭氏來的時候,還嘲笑過她只能住在偏房,卻住不到上房,這讓她更加討厭住在西廂房了。
不過盡管徐氏很想換到上房去住,但畢竟這個房子是大房的,大房一家住在上房,她也找不到辦法讓大房搬出來,只能暫時先忍著。
方氏聽徐氏抱怨西廂太小,她的心裡才好受了點兒,知道徐氏應該不是在針對她,她有口無心的嘟囔道,:“是啊,爹和孃的年紀大了,住在這小小的西廂房確實是受委屈了,西廂沒上房好,冬天的時候格外冷,夏天時卻又容易更熱,住的肯定不舒服。要是大哥大嫂能和爹孃換一換,那爹和娘也不用住的這麼憋屈了。”
聞言,李任的身子僵了一下,張氏也停下了筷子,盯著方氏,嫌她多管閑事。
大房怎麼可能願意和李富貴徐氏換地方住,更何況這可是在大房的家裡,哪有讓主人不住上房卻住偏房的道理?
徐氏一聽,心思忽然一轉,覺得來了機會。
“老二媳婦兒說的對啊,西廂住的不舒服,我和你爹也想住在上房。”徐氏放下了飯碗,清了清嗓子,:“難得老二媳婦兒能這麼懂事一回,說到我心坎裡去了,誰不知道上房好啊,年輕人住哪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和你爹都這麼大年紀了,按理說不應該住在這個小偏房的。”
她雖然是和方氏說話,但是眼睛卻在打量著李任和張氏,想看大房兩口子會作何反應。
張氏硬著頭皮笑道,:“娘,我們也想讓您住的更舒心一些,只是眼下家裡條件有限,唯一能空的出來的地方就是西廂了,所以只能委屈您先住在這了,您就忍忍吧。”
“是啊,要是我們家裡能有兩間上房,那我們一定讓您和爹搬進上房住去,但是不是沒有嗎。”李任也賠笑道。
方氏不嫌事大的插了句嘴,:“大哥大嫂,要不你們就和爹孃換換唄,讓爹孃住進上房,你們住西廂,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徐氏沒有說話,但是卻滿意的點了點頭,方氏已經幫她把想要說的話都給說了,現在就看大房兩口子怎麼回答了!
李任覺得很是為難,勉強回道,:“我們兩口子加上金柱銀柱一共四個人呢,西廂哪能住的下啊,就算我們想和爹孃換不是也沒辦法嗎。”
此刻張氏的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她恨不得拿饅頭堵住方氏的嘴,她的嘴角氣得抽動了兩下,:“老二媳婦兒,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麼心疼爹孃,那你倒是把爹孃接去你家住啊,就住在你家上房,你看怎麼樣?”
方氏哼道,:“大嫂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當然想把爹孃接到我家去孝敬,但是也沒辦法啊,我家的房子可沒你家的大,我家的偏房小的根本不能住人,要是爹孃住了上房我們兩口子可就沒地方去了。大嫂,你說這話是幹什麼啊,你這不是在明著趕爹孃走嗎?”
“誰要趕爹孃走了,我就是說這麼回事兒而已,你別胡說八道。”張氏是說不過方氏的,她心裡著急嘴上卻不知該再說什麼了。
方氏撇了撇嘴,:“行啊,我不說了,不過大嫂,你要是不願意把上房讓給爹孃,那你就直說唄,別在這拐彎抹角的,一點兒都不實在。”
聽到這,張氏終於是忍不住了,她直接把手放到方氏的大腿根上,狠狠的掐了方氏一把,咬牙切齒的道,:“就你實在!就你能說!我讓你再說!”
方氏被掐的疼極了,她的大腿就像是被無數根的尖針刺過一樣疼,可見張氏是真的用了大力氣,方氏扯著嗓子“嗷”的一聲就叫了出來,隨即整張臉都漲的通紅,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大嫂,你掐我幹什麼?”方氏尖聲叫道,隨即她便伸手朝張氏的臉撓過去,:“我讓你掐我,我非把你的臉給撓花不可!”
地方太小,張氏挨著方氏又來不及躲,她的臉一下子就被方氏撓出了兩道血印子,方氏得手了卻不肯停下來,又要繼續撓,張氏哪裡肯忍,她一把揪住方氏的頭發,很快兩個人就扭打成了一團。
一時間,叫聲、罵聲、吵鬧聲都混成了一片,一旁的李現想要拉架,但是卻拉不開她倆,反而也捱了張氏一拳頭,最後還是李任趕過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倆拉開。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你們倆怎麼還打起來了?”李任覺得頭都大了,:“都是一家人,動手多傷和氣,何必呢,你們都快點兒消消氣,誰也不許再動手了。”
方氏喘著粗氣,:“明明是大嫂先動手的,她要是不掐我我能撓她嗎,就是她不對。”
李任當然是偏向自己媳婦兒的,他護在張氏的身前,還用手攔著方氏,:“別管誰先動手的,反正打架就是不對,不過要是你說那些討人嫌的話,你大嫂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你,你也該反思反思自己,別就知道賴別人。”
方氏知道大哥李任肯定不會向著她,而李現如今又是孱弱無能,更是不可能幫著她了,她只好剜了李任一眼,沒再說別的,而是低頭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她的腿到現在還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