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沈雲錦在家門口再一次見到了新鄰居衛常慧,只不過這一次,場面可就不像之前那麼愉快了,因為當她見到衛常慧時,衛常慧正在和楊小倩吵架。
晌午的天氣正熱的很,烈日似火一般烤著大地,熱的人們喘不過氣來。這天兒一熱,人的情緒也就更容易激動,脾氣也很難剋制的住,衛常慧本就是個直性子,現在又遇到楊小倩故意找茬生事,她又哪裡能忍得住火氣,一言不合便和楊小倩吵了起來。
起因是楊小倩嫌衛家的農具放在了後院柵欄的外面,佔了公用的地方,說是影響她走路,衛常慧知道後便及時把農具收回了家裡,一開始還客氣的向楊小倩賠了不是,說她家剛搬過來正在忙著收拾,才忘了收農具。
不過在這之後楊小倩卻不肯善罷甘休,她嘴巴裡不幹不淨的嘟嘟囔囔著,非要揪著這點兒小事不放,各種挑事兒,衛常慧提醒她適可而止,可她不僅不聽,反而還扯開嗓子叫罵了起來,還對衛常慧出言不遜,這才惹惱了衛常慧。
沈雲錦一走過來,就見到她們倆正在針尖對麥芒的大聲爭吵著,楊小倩吵的滿面通紅,眼睛瞪的跟杏一樣圓,衛常慧也是個不好惹的,她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一臉的怒意,大有想要動手的意思。
楊小倩聲音尖尖的,嚷道,:“不就是買了個大房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房子大東西就能亂放了?嘖嘖,瞧你這副沒教養的樣子,你那買房子的錢還指不定從是哪得來的呢,不會是來路不明的吧。”
衛常慧被人莫名其妙的潑了髒水,自然忍不下這口氣,她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又不瞭解我,憑什麼就說這種話來指責,你這人腦子沒毛病吧?”
“我腦子有病?”楊小倩激動的就差跳起腳來了,她指著衛常慧的鼻子,:“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看你穿的這裙子就知道你是個小騷蹄子,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瞧你嘴唇抹的那麼紅!我真是倒了天大的黴,竟然跟你這種人住的這麼近。”
自從她見到衛常慧第一眼時,就看穿著光鮮打扮漂亮的衛常慧不順眼。
她本以為自己才該是這附近幾戶人家裡最有錢的,也最會打扮的女人,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炫耀的資本,不過卻現在來了個比她還會打扮的,而且還是個漂亮又未嫁人的年輕姑娘,這讓她的妒忌心蠢蠢欲動,心裡總是很不舒服。
說到底,一切都是妒忌心在作祟。
所以今天她趁著這個機會,把怨氣通通撒了出來,甚至還出口成髒。
衛常慧實在是生氣,她的額前隱約有青筋在跳著,她又一次握住了拳頭,喝道,:“我做什麼了你要這麼說我!我看你就是有病的。我可警告你,你那張臭嘴要是再敢胡咧咧,我非揍你不可。”
楊小倩長的瘦小,也就只能在嘴上咋呼咋呼,打架可實在是不行,她一聽對方要動手,氣勢陡然就落了下風。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死要面子嘴硬道,:“怎……怎麼,你還敢真打我不成。”
“不信你就試試。”衛常慧陰沉的臉色已經足夠說明瞭,她絕不是說說而已。她的身材高挑,雙臂精瘦又有力,若真打起來,楊小倩可不是她的對手。
沈雲錦看著氣氛不對,猶豫了一下,便急忙走過去拉開了衛常慧。
她並不是多管閑事之人,只不過鄰裡之間的和諧很是重要,她也不能就這麼看著這倆人鬧開了,攔都不攔一下吧。更何況,衛常慧剛搬來青石村,楊小倩就這麼欺負她的確有些不厚道,沈雲錦也不能坐視不管。
“常慧,你別生氣,楊小倩她就是這種人,嘴上沒個把門的,別跟她一般見識。”沈雲錦勸著衛常慧,讓她不要動手打人。
衛常慧有些氣不過,:“可是她罵的也太難聽了,為了農具那麼點小事,她已經在這罵我很久了,我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準以為我是個好欺負的人,這也太便宜她了。”
沈雲錦繼續勸道,:“常慧,你不要沖動,我瞭解楊小倩,她的確欠打,不過你好好想想,你可是剛搬來這裡的,你要是現在打了楊小倩,這讓鄉親們怎麼看,大家又對你不瞭解,說不定會以為你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怕會壞了你的名聲的。”
衛常慧想了想,覺得這話說的有理,她初來乍到誰都不認識,確實不好把事情鬧大,免得讓附近的鄉親們對她有了成見。
她轉過頭,對沈雲錦道,:“你說的對,我今天要是動手了,就算有理也說不定會變成沒理,會讓別人對我有意見的,好在有你提醒了我。不過下一次,楊小倩要是還敢這樣,我可就真的忍不下了,到時候非收拾她不可。”
沈雲錦拍了拍她的肩膀,打算勸她回家去,:“好了,消消氣就好了,等以後有的是機會找楊小倩算賬,不急於這一時。”
不過這時,楊小倩卻不肯消停,又開始賤兮兮的嚷著,:“呦,怎麼,找來個幫手?找來的幫手還是個寡婦?你可真能耐啊,就能和寡婦湊在一塊。”
衛常慧喊了一聲,:“你說什麼呢!能不能好好說人話!”
沈雲錦一聽自己被叫做寡婦,敏感的神經就被挑起來了,李逸的屍體又沒有被找見,怎能就算是死了,她可不這麼認為。
她盯著楊小倩,神色冷了下來,:“楊小倩,你還是管好自己家的事吧,你家那口子天天也不見他回來,你在家也是守活寡,你這也算是寡婦吧。你一個寡婦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寡婦,我看你是嘴賤的不行,就欠打了吧。”
“你……你說誰是寡婦。”楊小倩不樂意的叫道,:“沈雲錦,你別以為你有錢蓋房子了,你就牛氣了,我告訴你,在我眼裡你家新房子還是一文不值。”
沈雲錦哼笑道,:“你還惱羞成怒了?就算我家這房子一文不值又能怎樣,最起碼我和弟弟妹妹每天過的開心,過的高興,這才叫家。而你呢,整天擦個大白臉描著兩條大粗眉,對著一個空房子,過得又憋屈又沒意思,你才是真真兒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