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著記憶來到欣欣家園敲響了403的門,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年輕姑娘。
“您找誰?”
桑桐張了張嘴:“對不起敲錯了。”
這時對面402的門開了,桑桐怔住了:自己上一任房主曾被八音盒困擾的阿明先生走了出來。
“阿雲,我正要找你出去吃飯呢。收拾好了嗎?這位是?”
“嗯收拾好了,這位姑娘走錯門了。”
阿雲拿了包包走了出來與阿明相識甜蜜一笑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下樓去了。
桑桐記起:這位阿雲不正是困在八音盒裡面的女鬼麼?他們在一起了?
原來,穆容竟然把這個世界變的如此美好。
桑桐又來到了紮紙鋪,裡面有一位大媽正在看報紙,看到她來了也不理。
“阿姨……”
“姑娘,替誰家管點閑事兒?”
“哦,我看到您門口貼了轉讓的告示,進來看看。”
大媽摘下眼鏡打量桑桐:“你年紀輕輕的幹這行不覺得晦氣麼?還是說你要盤過去做別的?對面就是殯葬中心做別的恐怕不賺錢。”
“不要緊,我能隨便看看嗎?”
“請吧,後面是庫房還有一個小院子,這裡環境倒是不錯的就是離殯葬中心太近了。我歲數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看多了白事心情也不好,所以決定轉讓。”
桑桐點了點頭:“那我到後院看看。”
“好。”
桑桐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後院,那顆穆容親手栽下的歪脖子樹還安穩的立在哪兒。
桑桐不禁有些疑惑,所有受到老局長影響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發生了改變,為何秦淮安寄魂的這棵樹還在?
她來到樹前將手按在樹幹上屏息靜氣感受到裡面湧動著的活躍的魂絲,確實是秦淮安的。
壓下心中的疑惑,桑桐回到前廳:“阿姨,我看後院的那棵樹好像是南方的品種,怎麼會出現在東北呢?”
老人明顯怔了怔:“那棵樹一直在那裡,長的挺好的。”
桑桐當場盤下了鋪子,老闆得知桑桐不打算改行就將店鋪中的紮紙製品按照成本價轉給了她。
桑桐又找來裝修隊按照記憶中的樣子將鋪子翻新,掛上了新的招牌。
招牌的匾額被一分為二,一邊寫著風水齋一邊寫著紮紙鋪,只是失去了打理的心思鋪子生意慘淡。
桑桐的手機裡一直存著一個號碼,她會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卻從來沒有撥打過,有一日她將聯系人調了出來把原本的備注改成了:禿驢。
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兒,笑了。
四年光陰彈指一揮,在這條時間線上也來到了老局長滅世的那一天。
那天桑桐關了前門搬過椅子坐在後院的歪脖樹下,看著夕陽西下明月升起一直等到東方再次露白她才回了家。
又過了不久桑桐僱了一位退休老人幫忙打理鋪子,她自己則背上了行囊開始了一場沒有目的地的旅行。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走,本以為在上一個時間線早已經筋疲力盡,好不容易過上了安靜的生活本應該珍惜才對。
可是自穆容桑榆離開後,種花家的靈異事件也開始銳減。
桑桐感覺自己一夕間化作一葉浮萍,太安靜了反而讓她寂寞。
又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渴望尋找些什麼,她沒有勇氣明著追尋便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聽從上天的安排。
那個號碼深深的印在桑桐的心裡卻再也沒有撥打過,沒有了自己的幹擾那人的命運也就不會改變了吧?或許飛升之日不遠了。
遊至湘西桑桐碰到了一位老熟人,花雲月來到她面前仔細看她半晌:“桑桐?!真的是你啊!上次例會牛局長說你請了長假去各地考察沒想到在這兒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