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上了年紀的男子聽了顯出濃濃的擔憂:“曾大仙,我兒媳婦身體不好實在是承受不了這個呀,家裡孩子還小您行行好吧。”
曾天涵點了點頭,看了沈東一眼後者會意從神案下面找出一塊一米見方的紅布,曾天涵放下三寶從抽屜裡抽出一張大紅紙捲成紙筒,又繞到後面佛堂從觀音相前的淨水壇子裡借了幾滴甘露淋在紙筒上,揹著手走了出來。
信步來到女子面前掄起紙筒朝著她天靈蓋劈了下去,“嘭”的一聲,黃皮子的靈體被打趴在地,女子翻了個白眼身體哆嗦了幾下昏了過去。
沈東抻著紅布撲到地上正好將黃皮子扣在裡面,看似空無一物的紅布口袋裡劇烈掙紮,嚇的另外幾個人躲的遠遠的。
這戶人家千恩萬謝的抬著女人離開了,臨行前在曾天涵的仙堂下面壓了皺巴巴的三十塊錢,曾天涵笑著將人送到了門口,回到鋪子拿起壓堂錢兒抽出一張遞給沈東:“去給我買盒煙,今天就到這吧,不是要命的急事就不接了。”
“是,師父。”
曾天涵換下法袍坐到沙發上:“哎,這賺的可真是辛苦錢兒。”
“你打算怎麼處理它?”穆容指了指還在掙紮卻怎麼也逃不出紅布的黃皮子。
“這孽畜作惡多端心術不正,我打算廢掉修為丟到山裡任其自生自滅。”
從紅布裡傳出求饒的哀嚎,曾天涵重重的一拍茶幾才安靜了下來。
“你這裡有清淨的房間嗎?借我一個。”
“樓上第三間是客房,自便吧。”
“謝謝。”
穆容問曾天涵借了黃紙硃砂上了二樓,摘下三年來一直掛在頸間項鏈放到床頭櫃上,捏起飽蘸硃砂的毛筆一氣呵成的畫了一道震魂符,又熟練的折了一部手機拿到樓下燒了,躺到床上將符紙貼在頭頂,魂體飄了出來。
穆容拿起手機撥通了郝解放的號碼,響了好長時間那邊才接通。
自從上次穆容迷迷糊糊的逃出忘川河他們已有三年不曾聯系,按照下面的時間來算,已經三十年了。
“喂,您好。”
聽到老友熟悉的聲音穆容激動又欣慰:“郝解放,是我。”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穆容?”語氣很平靜。
“嗯,你還好麼?”
“挺好的,怎麼突然聯系我。”
“你能幫我看看劉鴻德和楊可兒的冥婚文書還在嗎?這個不犯忌諱吧。”
“你查它做什麼。”
“楊可兒和劉鴻德死了,不,應該說比死更嚴重,最可怕的是我沒有看到兇手的樣子。”
“你當時在場?”
“沒有,我是事後推算出來的。”
“推算?你……開了佛眼?”不複之前的平靜,郝解放的語氣很激動。
“嗯。”
良久的沉默,聽筒裡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對不起穆容,我恐怕不能幫你了。”
“哦……沒關系我理解,畢竟我不是陰差了,打聽地府的事情犯忌諱了對吧?”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郝解放咬了咬牙:“酆都大門關閉,現在去投胎的都是之前住在酆都裡等待投胎的儲備魂魄,你沒有發現你們陽間開放了二胎政策可是出生率卻在持續降低嗎?”
穆容吃驚不小:“為什麼?酆都是三界六道的樞紐,長此以往陽間豈不是沒人了嗎?那些遊蕩在陽間的魂魄怎麼辦?”
郝解放突然壓低了聲音:“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死神學院啟動了管制陽間現在一個陰差都沒有,不說了。”
一陣忙音傳來,郝解放結束通話了電話。
穆容卻陷入了沉思,這三年她寄情山水幾乎不關注外界的變化,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酆都大門關閉,南疆一個寨子的人離奇消失,再到連佛眼都看不見的兇手,就連東北的馬家也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