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把所有的錢都拍到男孩手裡,興致缺缺的說道:“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吧。”
男孩高興的裂開了嘴,淳樸的他接了錢卻並未起其他的心思,而是認真的思考起來,挖空心思的搜羅平時看到的和大人無意談起的關於花風雪的事情。
“花婆子是我們村裡最厲害的蠱婆,就連別的蠱婆都怕她。聽我爸說她是村裡土生土長的黑苗,不過一般的蠱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村子,她出去過幾年後來又回來了。”
“我媽和我嬸子無意中談起過,說花婆子被火燒死以後從她身體裡爬出好多蟲子,有成千上萬條!那些都是花婆子這一輩子養在身體裡的蠱,而且花婆子並不像是被火燒死的,辦喪事那天我去了偷著扒了一眼。她的身上沒有焦黑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花風雪葬在哪裡?”
“不知道。”
“怎麼說?”
“花婆子無兒無女,前些年不知從哪兒撿來一個女娃放在身邊撫養,我聽我娘和我爹閑談,花婆子這個黑心的徒弟把花婆子的屍體拿去煉蠱了。”
桑桐抓住了關鍵資訊,一把抓住男孩:“她徒弟現在在哪兒?”
男孩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冒尖兒的青山:“竹樓被燒了以後,她一個人搬到山上去住了。”
“帶我去!”
沒想到剛才還一派熱情的男孩卻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我媽說花婆子被煉成了人蠱,吃人的!那座山現在是禁地了,村裡人砍柴都去後山。”
“我再給你加五百塊,你帶我們去。”
“不行不行,你們就沿著這條路直走,走到花婆子原來住的地方就能看到那座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很好找的。我要回家了,再晚了我媽要罵的。”
男孩提了提肩上的布條,跑開了。
穆容想起那個揹著竹簍的女孩:“剛才我們在花風雪家門前看到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她徒弟。”
“應該沒錯,我們走。”
再次來到廢墟前,抬眼望去可以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上山小路,在鬱郁蔥蔥的密林中隱去。
桑桐開啟密碼箱拿出幾張符紙分給眾人:“這是我和穆容新研發的闢蟲驅蛇符,一人一張疊好了帶在身上。”
山路很窄陡峻難行,兩邊的植被茂盛不時刮在他們的身上,穆容開啟揹包找到一件長袖衣裳披到桑榆身上:“這些植物也不知道有沒有毒,小心些。”
“那你呢?”
穆容晃了晃手中的木棍:“我小心點就是了,就這一件你乖乖披著。”
每個人的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西南一行讓他們充分領略了叢林的危險,每個人都提防著某種動物或毒蟲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四十多分鐘過去,眼前豁然開朗,半山腰上被人開鑿出一個平臺,一座依樹而建的木屋映入眼簾。
“嘶!”的一聲,突然躥出兩條花蛇攔住了去路。
兩條蛇搖晃著身軀挺起上身,吐著信子不時張開嘴發出警告,但並沒有攻擊。
穆容張開雙臂護住桑榆,桑桐捏著軍刀向後退了幾步,高聲喊道:“有人嗎?我們是花風雪前輩的故人,無意冒犯還請屋主現身相見!”
無人答應,桑桐又喊道:“我們是你師父生前的同事,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吱呀”一聲,木屋的門被推開了,一抹窈窕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正是剛才那位少女。
少女卸下了頭巾青絲披散,站在門口淡淡的掃了一眼:“我師父去世了,你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