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不得不換了一種想法:根據許大丫的記憶,村子是在她十四歲被屠的……
然而穆容並不知道許大丫幾歲了,姐弟倆差了四歲,也就是在狗蛋十歲那年出的事,狗蛋看上去不過六七歲大,時間不對不會出事的!
穆容再次站了起來,咬著牙用力的推頭上的擋板,院子裡傳來一陣狼狗叫,她聽到了扶桑語。
穆容感覺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心停跳了一秒,反應過來後她急忙跳下了白菜跺,慌亂的扯了幾片葉子用力的往自己的面板上擦,扒開土豆堆鑽了進去。
她用土豆蓋住了自己,放緩了呼吸,軍犬的嗅覺足可以發現她的存在!
地窖裡相對安靜,穆容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淩亂的心跳聲。
她的心裡很亂,無數個疑問在她的腦海中交織。
鬼子進村了!?為什麼,明明還有三四年的時間。
他們會發現自己麼?如果在這個世界裡死掉了,她的靈魂會跟著隕滅嗎?
大家呢?其他人怎麼樣了?桑榆,桑榆在哪裡?!
穆容死死咬住自己的虎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預定好的軌跡,那麼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他們五個都會是倖存者。
桑榆找到八咫鏡了嗎?他們要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鬼子搜尋了一圈沒找到人,院子裡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他們放了一把火將房子燒了,然後帶隊離開。
火勢很快燎到了柴房,幹柴碰到火星呼呼的燒了起來,火苗沖天。
濃煙順著縫隙鑽進地窖裡,越聚越多,穆容感覺到一陣窒息感。
她頂著一陣眩暈鑽出土豆堆,脫下褂子掰了幾片白菜葉撕碎了撒在衣服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捲起做成簡易的防毒面具綁在了臉上。
鼻息間縈繞和白菜甘甜的滋味,還有些許濕意,窒息感緩解了不少。
地窖中的空氣逐漸稀薄,穆容不得不趴在地上攫取著最後的氧氣。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失去了意識。
……
穆容倒吸一口涼氣,猶如噩夢驚醒般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房間,一位皮面黝黑的中年婦女端著一個碗坐在床邊,滿面愁容的看著她。
穆容心頭一喜:“娘!?”
李氏見穆容醒了,渾濁的眼睛閃過微弱的神采:“大丫,快起來把藥吃了,吃了就好了。”
穆容呆呆的看著李氏,打量著房中的陳設,絲毫不見被破壞的痕跡,她張了張嘴,一個猜測劃過,震驚的心情無法附加。
“娘,姐姐我回來了!”
門簾被掀起,一縷陽光刺痛了穆容的眼睛。
然後便感覺身上一沉,許狗蛋壓在了她的身上,穆容的瞳孔一縮盯著許狗蛋近在咫尺的臉。
李氏在許狗蛋的背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你姐還病著呢,快起來!”
許狗蛋捏著翠綠色的螞蚱放到穆容的眼前晃了晃:“姐你看,我和猴子一起抓的!”
苦藥入喉卻不及心中的苦楚,穆容扯了扯嘴角將藥碗還給了李氏。
穆容捏著兩枚青棗來到院子裡,狗蛋正做著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事情。
她坐到他旁邊,自然的接過螞蚱又將兩枚青棗都給了狗蛋。
狗蛋有些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不怕苦了?”
穆容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狗蛋兒。”
狗蛋將嘴裡的棗殼吐出很遠:“咋啦?”
“你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