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瞪著王皓看了好一會兒, 才緩緩坐了下來。
桑桐的心頭沉甸甸的:王皓的出現打亂了她的佈局, 也終結了桑榆和穆容抽身事外的可能。
別說是她倆, 就算是桑桐也沒有十足把握從王皓手上逃脫。
特異功能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領域, 王皓十五歲加入特殊事件處理局,十六歲便當上了科長, 穩居特異功能科第一把交椅長達十年之久。
可謂是身經百戰,他手下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大多數都死在了任務中, 唯獨他屹立不倒。
根據他近幾年的表現, 許多人都認為他是下一代局長的不二人選,為了保護這張“王牌”王皓的能力是終身不解禁的最高階機密。
桑桐與王皓的戰友情建立在一次任務之後, 他們兩個是那次任務僅有的生還者, 失去戰友的痛苦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九死一生的共同經歷讓他們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桑桐很清楚:那次任務她能生還運氣佔了很大的成分,與之相比毫發無傷的王皓顯得愈發高深莫測。
王皓的出到來讓桑桐生出了不安之感。他能力雖強卻沒人願意與他共事, 原因很簡單:只要有王皓參與的任務必定伴隨著死亡。
牛局長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別拘束,過來坐。阿皓沒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桑榆和穆容一左一右坐在桑桐身邊, 王皓則坐到了牛局長的旁邊。
在一片沉默中, 局長悠然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這下人都到齊了, 我們可以開始了。”
“局長,請你考慮我的意見!”
牛局長放下茶杯,微笑著不疾不徐的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雖是回答桑桐的,可他看的卻是桑榆, 後者頓時感覺這看似和藹的目光中蘊含千鈞,讓人無法逃避,無從拒絕。
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而後立刻轉開眸子。
牛局長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到桑桐的身上:“你也是局裡的老同志了,在自身覺悟方面要向你妹妹多多學習。”
桑桐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兒又不知如何開口,就在這時一直很安靜的穆容突然發話:“我不同意。”
牛局長的眉梢動了動,轉而用溫和的目光看著穆容:“穆容對吧?還沒來得及對你表示感謝,佳佳新瑪特裡被困了三十年的無辜幼靈多虧了你,這次任務結束局裡會統一進行表彰。”
“不必了,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您剛才說的我不同意。”
“不慕虛名,這很好。不過該表彰還是要表彰的嘛。這次任務的具體內容你還不知道吧?”
“……嗯。”
“不如你先聽我說幾句,有些內幕我也沒來得及告訴桑桐。”
“不管什麼原因,我的立場是不會改變的,桑榆只是一位普通的公民,沒有義務牽扯到這麼危險的事情裡。”
牛局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似乎絲毫不介意穆容的“無禮”:“去年六月份西南地區出現異常,我派了一個小組的人過去控制局面,經過長達八個月的鬥爭,組員全部失去了聯絡只有王皓一個人回來了,三年前種花家境內陸續爆發了多起慘案,經過調查我們找到了共同點,還記得之前住在402的阿明麼?”
桑榆和穆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牛局長繼續說道:“這個八音盒是東洋會社在二戰時期大量生産的,那時正值扶桑國傾舉國之力攻打種花家,就連女學生也被送往前線做後勤和護士,東洋會社的背後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財團,他們為扶桑國的侵略行為提供了極大的支援,並給前往前線的每一個扶桑學生都發了一個八音盒,抗戰勝利後這些八音盒損毀了一部分,流失海外一部分,剩下的都留在了我們種花家,這不是簡單的八音盒而是他們留在我國土境內的後手,那個財團麾下有一批陰陽術士,他們在八音盒裡加了一道邪術,於三年前突然引發,造成了大量收藏了該八音盒的無辜公民發生滅門慘案,這位阿明先生是唯一的倖存者,這還要多虧了你們。”
“扶桑國的狼子野心從沒有停過,經過組織研究決定:派遣桑桐同志安插到東北地區潛伏,你們還記得佳佳商廈洗手間的高跟鞋聲嗎?”
穆容和桑榆的表情如出一轍,均是一副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的模樣。
牛局長適時停住,將兩份保密協議向前推了推:“後面的事情牽扯到太多機密,你們若是想聽先把協議簽了。”
他又笑著對穆容說道:“你放心,保密協議只是一道程式,即使你們簽了它我也不會強迫你們做什麼的。”
桑榆轉過頭眼巴巴的看著桑桐,不得不承認牛局長的故事很吸引人,兩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背後居然蘊藏著一盤驚天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