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出生在這個家庭裡或許她的父母就不會死,桑桐也不用走上這條險象環生的路。
桑家這兩戶會在泗川平靜而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找不到穆容了。
就在這樣內疚而又矛盾的情緒中,桑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一個違和的字眼:為什麼是“找”而不是“相遇”?
次日,桑榆早早醒來,剛一動彈就驚醒了身邊的穆容。
“早安。”
“早安,吵醒你了?”
“沒有,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為了配合桑榆戒掉“網癮”,穆容把自己的手機也收起來了,床頭櫃上放著桑桐給的新年禮物,兩塊相同款式的手錶。
“我想去對面做早餐,你要不要再睡會兒?飯好了我來喊你。”
“不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洗漱完畢,穆容和桑榆躡手躡腳的進了402,從客房裡傳出微弱的誦經聲,蘇四方在做早課,桑桐還沒醒。
二人將早餐端上餐桌,桑桐正好從房間出來,看到她們兩個也不驚訝,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桑榆走了過去,拉了拉桑桐的手,扭捏了一番:“吃飯了,做了玉米粥~。”
桑桐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妹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臉:“我洗把臉就來,最喜歡吃玉米粥了。”
桑榆親手剝了一枚水煮蛋放到桑桐的碟子裡,見一碗粥見底:“姐,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桑桐自然的將碗遞給桑榆,腦海裡湧現出兒時的記憶:桑榆從小就是這樣,外在溫和內裡羞澀。
特別是面對親情要比一般的孩子更加不善於表達卻更加敏感,每次做錯了事都會主動成為自己的“跟屁蟲”,就像現在這樣“殷勤”一段時間。
直到什麼時候桑榆感覺撫平了對方內心,才會“恢複正常。”
一晃就這麼大了,還是保持著小時候的性格,桑桐正感慨著又有一條筍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碟子裡。
……
桑桐擺好神案換上的道袍,袖口處殘留著淡淡的血漬,蘇四方的血。
她點燃蠟燭,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又單獨找出一支細香插到香爐前面裝滿米粒的酒盅裡。
焚燒了一張寫滿紅字的黃紙,手持金鈴在客廳中行走,每走五步搖鈴一次並念著李叔叔的祖籍,姓名和生卒年。
穆容也靈魂出竅隨時準備協助桑桐,就在桑桐第七次搖動金鈴的時候,燒的好好的細香突然從中間斷了。
桑桐將金鈴放到供桌上,端起酒盅端詳:“好深的怨氣啊,米都黑了。”
香灰通常是灰色的,可酒盅裡的米上卻蒙著一層烏黑烏黑的香灰。
“沒辦法了,人家不來我總不能硬拘,等幾天吧。”
桑桐脫下道袍整理香案,對穆容說:“你讓曲婷婷抽空過來一趟,關於曲招娣魂魄的事情有結論了。”
……
接到穆容的電話,曲婷婷不出三十分鐘就到了。
看到穆容依舊表現的十分欣喜:“穆容~。”
“曲小姐請坐吧。”
曲婷婷選了穆容旁邊的位置坐定:“招娣的情況怎麼樣?”
桑桐說道:“我們的店鋪要關閉一陣子,所以昨天晚上特別為孩子推算了一次三世書,這個算增值服務就不收錢了。”
曲婷婷歉意的說道:“抱歉桑小姐,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需要我可以對您和穆容做些補償,也請您體諒劉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