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兒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桑桐的臉色, 她見識過桑桐的本事, 也能感受到從她身體裡散發出的純正的道家氣場。
桑桐一直很平靜, 可當聽到楊可兒說:劉鴻德的額頭上出現過一個印記的時候, 她打斷了楊可兒,問一旁的穆容:“劉二姐的魂魄還在你那兒吧?”
穆容“嗯”了一聲, 瞬間閃過了數個猜測。
桑桐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楊可兒停止了講述, 緊張的看著穆容和桑桐。
過了好長時間, 桑桐終於再次開口:“我試試吧。”
她拿過一個黑色的密碼箱, 找出一張黃色的符紙捏在手中看了一會兒,將符紙放了回去, 又拿出一張紫底畫著銀白色咒語的符紙, 頗為心疼的嘆了一聲,翻到背面用蘸了硃砂的毛筆寫上了劉鴻德的姓名和八字,晾幹後點燃。
符紙化為灰燼, 同一位置面前出現了一張紫光流彩的符紙,桑桐示意穆容幫忙, 後者拿過符紙遞給了楊可兒。
楊可兒大喜過望, 雙手捧著符紙激動的說道:“謝謝您, 謝謝二位,若有來生我一定回報二位的大恩大德。”
“這張符你拿回去,封在劉鴻德的百會xue上還有問題再來找我。”
“好,桑大師,穆容;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二人一同飄出了紮紙鋪, 朝著劉鴻德家的方向飄去,路程過半楊可兒由衷的感謝道:“穆容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你這麼善良的陰差,就送到這兒吧,您留步。”
穆容卻沒有走,她看著楊可兒猶豫了很長時間:“這張符紙可以交給我嗎?”
“為什麼!?”
“原因我還不能告訴你,我可以畫一張符紙給你帶回去,功效或許不能和這張媲美,好處是如果符紙遭到破壞我會感應的到,我答應你第一時間趕過去。”
楊可兒稍加思索便交出了符紙,雖然桑桐給的這張符紙流光溢彩,看上去隱藏著驚人的威力,但穆容在她心中的分量要遠遠大過這些死物。
穆容收好符紙道了謝,召喚出一張空白的符紙,沉吟片刻便捏著毛筆一氣呵成的畫好了三道符。
她將三張符紙交給楊可兒:“你將這三道符分別貼在劉鴻德的三把陽火處,我在上面加了一些東西可以保護她的陽火不受你身上鬼氣的幹擾,慢慢調養他的陽氣會逐漸恢複,陽盛陰退運勢和身體也會跟著好轉,另外多讓他曬曬太陽。”
楊可兒深深的看了穆容一眼,接過符紙離去了。
穆容目送楊可兒離開,拿出桑桐給的那張符紙細細打量,她可以感覺到符紙上面純正而又浩然的力量,從桑桐當時的表情也能推斷出這張符紙的珍貴。
在場的人除了她都是外行,如果她是兇手,完全可以拿一張普通的符紙隨便應付,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帶著重重猶如高山般沉重的疑惑,穆容回到了紮紙鋪。
鋪子裡來了客人,是一位打扮的珠光流氣的美婦人,她愁容滿面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桑大師,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出發啊?您在等什麼?”
桑桐見穆容進來,答道:“可以走了。”並繞到穆容那邊敲了敲穆容的辦公桌:“醒一醒,出工了。”
穆容回到魂體,從寫字臺上起來。
“您剛才一直在等她醒?”
“對啊,她很厲害的,你們家的事沒她可不行。”
穆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桑桐拉走了,她們鎖了鋪子,三人一起上了美婦人的車。
在路上,桑榆小聲的和穆容說了事情的經過:這位美婦人家裡出了幾件怪事,先是她兒子結了兩次婚卻生了兩個女兒,二胎明明託人檢查過的,確定了是男孩才生的,結果又是個丫頭。
穆容抱著胳膊向後一靠,臉色冷了下來:又是一家有皇位要繼承的,最近已經遇到好多重男輕女釀成的慘劇了。
桑榆察覺穆容的不悅,伏在她的耳邊輕聲哄道:“聽我說完嘛~她家不止這一件事的,如果只是重男輕女的話,我也不會同意我姐接這件事的。”
說著捏了捏穆容的手指,後者臉色稍霽,桑榆繼續說道:“前幾天這位阿姨的兒子去登山,正好阿姨給他打電話,兩個人正在說話對面突然沒了聲音,之後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她兒子當天晚上也沒回來,阿姨就報了警,妖妖靈在山裡搜尋了兩天在一個十多米高的斷崖下面找到了人,還沒等妖妖靈採取措施,阿姨的兒子居然自己醒了,毫發無傷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問題,可是卻昏了兩天兩夜。”
桑榆挽著穆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第三件事是,阿姨的小孫女現在已經九個月了,不會爬也不會翻身,甚至連坐著也辦不到,孩子滿月的時候做過體檢一切正常,前幾天去醫院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醫生懷疑是遺傳病或者隱形病要等稍微長大一些再做判斷,阿姨懷疑她的小孫女被髒東西纏住了,這位王阿姨是小萱姐的媽媽介紹來的,我姐就答應過去看看。”
桑榆把下巴抵在穆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私語道:“小萱姐總給我們送禮物來,而且小孩子是無辜的嘛,這位阿姨雖然有些重男輕女,但我感覺對她孫女還不錯,跑前跑後的找了好多人了,你就幫忙忙嘛~好不好?咱們只是救救小孩子。”
……
車子駛入一座高檔小區,停在一棟別墅的門口,穿過小花園才進了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