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各懷心思,客廳中安靜了下來。
穆容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她被停職的期間都是郝解放替她的。
郝解放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送送你。”
“好。”
二人一路沉默無言的來到了山陽市中心醫院。
“這三個月要辛苦你了,我這幾天在疊元寶,過幾天都燒給你。”
“你買些燒給我就行了,不用親手疊。”
穆容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說地府錢薄,要我親手疊的才好嗎?”
郝解放笑了笑,抬頭望著對面剛剛點亮的路燈:“你疊的元寶純度越來越高了,前幾天你給我燒的那一麻袋,金光閃閃的,我連藏的地方都沒有了。以後還是多給我買一些吧,薄點就薄點,至少我能花的出去,再說這麼多年我也攢下一個小金庫了,等你死了這些錢就能見光了,足夠我們倆揮霍陽間千年的時間。”
穆容輕笑:“你這個財迷也有滿足的一天?”
“我活了一百多年,就覺得這沒有盡頭的日子夠長的了,陽間千年,地府萬年,我連想都不敢想,到時候還有沒有地府我都不知道,錢花不完那才遺憾呢。”
“你說這話也不怕犯忌諱,地府怎麼會消失呢?人心不古,下地獄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別說是一千年,就算是一萬年地府也不會消失,頂多就是換一種形態繼續存在罷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
穆容轉身,郝解放卻突然叫住了她:“穆容!”
“怎麼了?”
“你這次回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我也不勸你了,不過你要千萬小心,別死了。”
“我知道了。”
“以後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扛著,叫上我,咱們都認識一百六十多年了。”
“謝謝你,郝解放。”
“滾吧!大爺我要替你做牛做馬了!”
穆容笑了,揮手告別。
郝解放站在醫院門口,目送穆容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穆容並沒有回欣欣家園,而是來到了開發區。
這棟大廈一片漆黑,在安全線外支了一個帳篷,保安正坐在裡面玩手機。
整棟大廈漆黑一片,只有安全通道指示燈還亮著。
穆容手腕一翻,一杆毛筆出現在了她的手上,她足下一點飛到了樓頂,從天臺開始畫符。
這一次穆容畫的很慢,每一筆都很用心,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足足用了六個鐘頭,當穆容落下最後一筆“嗡”的一聲,整棟大廈被金光所籠罩。
這道法牆並不具備攻擊性,穆容只希望給裡面冤死的孩子們營造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潛移默化的淨化他們身上的戾氣。
穆容並沒有進去打擾他們,直接回了家。
桑桐趁著桑榆睡著,仔細的檢查了她的吊墜,甚至冒險分出一絲元神進入了吊墜中。
這種做法是很危險的,如果吊墜裡的能量具備攻擊性,她的這一縷元神很有可能會被抹殺。
雖然並不會危及性命,但元神的缺失是不可逆轉的,她的精神力也會大大折扣,影響修為。
但桑桐覺得有必要這麼做,冒險也值得。
她之所以修習道法,甚至犧牲自己的青春加入特殊事件處理局,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桑榆身邊所有的隱患,她都要排除。
幾分鐘後,桑桐猛地睜開了眼睛,汗珠順著她光滑的臉頰滑落,吊墜並沒有對她的元神做出攻擊,可裡面的場景卻讓桑桐震驚!
在吊墜的世界裡,居然有一汪大海,用念力形成的大海,浩瀚無波,散發著祥和的氣息。
念力溫柔的將她推了出來,那是一股強大到不容反抗的力量,卻無一絲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