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將下巴抵在和尚光滑的頭頂,看著玲瓏寶塔一點點將河妖壓到河底,直到最後一束光芒消失。
這個過程很長,她懷中的人已經涼透。
“笨和尚,不管你如何犯傻,犯蠢,我陪你便是,你知道的,我最怕寂寞。”
一束紅色的光芒直插天際,少女竟然抱著白袍和尚的屍體,操控紅光撕開了自己的身體。
……
桑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榆娃兒!你醒了?”
“桐桐姐?”
桑桐坐在桑榆的床邊,頭上綁著繃帶,面容憔悴,眼中布滿紅血絲。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痛?你都睡了三天了。”
“三天?”
桑榆努力回憶,終於想起她最後的記憶,她和穆容的肉身被水浪拍飛……
“穆容呢!?”
桑桐板著臉:“別提那個沒用的人,光知道傻站著,我讓她帶著你逃走,連動都不會動,要不是蘇四方及時趕到我們幾個就回不來了。”
“桐桐姐,穆容呢?”
“她沒什麼大事,你才是傷的最嚴重。”
桑榆舒了一口氣:“桐桐姐,我暈倒以後發生什麼事了?”
“聽蘇四方說:河妖並沒有真的醒來,操控河水的並非河妖本體,而是它的身外化身,能力還不足河妖本體的萬分之一;你昏倒後不久,我也脫力暈了過去,好在河妖之前打翻了缽盂,蘇四方藉由缽盂感受到了我們有危險,及時趕到,地府方面也派了人來幫忙,帶走了馬弘盛一家三口的魂魄,李寒楚被蘇四方收到缽盂裡了,李母沒事,曾天涵受了點輕傷,事情圓滿解決。”
“穆容在哪兒呢?”
桑桐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不知道。”
……
時間倒回到三天前。
穆容操控謝必安的鎖魂鏈將自己捆住:“既然諸位不能空手而歸,勞煩神君勾走我的魂魄便是了。”
謝必安與穆容對視良久,強壓怒火,冷冷說道:“地府自有律法,你陽壽未盡,吾等又怎會做枉法之事?”
“嘩啦”一聲,謝必安收回了鎖魂鏈。
穆容淡淡一笑,攤開潔白的手掌,伸在身前。
謝必安冷哼一聲,一揮手,一個盛著碧綠色液體的大碗出現在了穆容的手上。
看似一套莫名其妙的舉動,二人做的無比默契。
穆容端起大碗,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隨後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範無救走到謝必安身邊:“七哥,這麼一大碗黃泉水,不會出事吧?”
“出事?她能出什麼事?”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取一些穆容的血出來。”
“是。”
謝必安將穆容的血混合在了一瓶液體中,分別喂給了曾天涵和桑桐。
走到桑榆身邊,她吊墜突然亮了起來,將謝必安的手彈開了。
“哼,竟然留了一手!罷了。”
“帶上馬弘盛一家和那個冤死鬼回去。”
“阿彌陀佛,幾位神君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