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擋在穆容打了石膏的右手前,勸道:“叔叔,您別和我朋友吵,不好意思。”
桑桐將女子勸到一旁,讓桑榆把穆容拉了過來,指了指蘇四方對女子說:“大姐,您和我們說說您兒子的事,我們這裡有行家,收費比他們便宜。”
蘇四方無奈的看了桑桐一眼,雙手合十心甘情願的做起了廣告牌。
女子半信半疑:“真的?”
“撈出屍體才收錢,您和我們說說事情經過又沒有損失。”
“那好……”
原來,女子是個寡婦,單身十五年將唯一的兒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到十八歲,就在她兒子十八歲生日的前幾天,正巧趕上兩人都休息,她就帶著兒子出門玩了一天,吃完中午飯,男孩提出到這邊的觀景臺逛逛。
這段河雖然深,但水流平緩,平時有不少水性好的人游泳,那天有兩個初中生在來這邊比賽游到對岸,結果游到河中間的時候,兩人一齊抽筋了,眼看著就要溺水。
女兒的兒子是在葉樓河邊長大的,也曾有過橫渡葉樓河的經歷,他奮不顧身的跳進了水裡,救下了一個男孩後又去救另外一個。
結果卻很離奇,第二個“溺水”的男孩,在救人的男孩懷中休息一會兒之後,“抽筋”的腳竟然緩過來了,獨自遊了回來。
可女人的兒子卻因體力不支,沒能回來。
女人不會水,兩個男孩死裡逃生早就嚇的瑟瑟發抖,誰也不肯再下水救人。
平時人很多的這段河,那天的人出奇的少,女子奮不顧身的跳下水想救自己的兒子,卻被淹了個半死,無奈爬上岸來去求撈屍船的人幫忙。
“那幾個天殺的卻說他們只打撈屍體,不救活人,開口就要三萬五,我說多少錢我都給,請他們救救我兒子,可是他們的動作拖拖拉拉的,一直到我兒子一動不動,河面上也沒有水花了才開船出去,到了河心轉了一圈,用竹竿捅了兩下就回來了,告訴我說什麼讓我報警,我兒子屬於見義勇為政府會管的。”
女子悲痛不已,掩面痛哭,悲憤的控訴道:“我兒子才十八歲呀,生日都還沒過呢!你個臭小子啊,你救了別人的兒子,媽媽怎麼辦呢!”
女子的嗚咽傳出很遠,天空更加陰沉了,連小的可憐的風也停了,從河裡翻出一股腥味,在這樣一個悶熱又潮濕的環境中,讓人異常的不適。
四人沉默了,女子獨自哭泣著,又過了一會兒,穆容輕嘆一聲,問道:“後來呢?”
“後來妖妖靈的來了,組織了一場搜救,可是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他們忙到天黑也沒找到我兒子,後來又搜救了三天,告訴我說基本排除生還的可能性,他們還會搜救,但不會太頻繁了,讓我自己也想想辦法,我帶著錢來求那幾個船主好多次,他們非說什麼我兒子的屍體犯忌諱,沉了反而不錯,你們說說,這是人話嗎?”
桑桐的手機響了,是租賃公司打來的,他們在路邊看到了車子,但沒看到人,問桑桐在哪兒。
“車子就交給你們全權處理吧,修好了開回酒店就行,我現在和朋友在河邊。”
“桑小姐,您初到這裡還不知道,前面那段河前些天淹死了一個見義勇為的高中生,政府搜救了好幾天,各大報紙也都報道了,據說屍體還沒打撈上來,原來那段河道還挺熱鬧的,這幾天都沒什麼人了,我看你們還是換個地方玩吧。”
“好的,謝謝您的告知,車子就麻煩你們了。”
“哪裡話,給您帶來的不便還請您多多包涵。”
“沒關系,再見。”
“再見。”
就在桑桐打電話的功夫,穆容拉著桑榆走到河堤邊,坐到了長凳上:“我出來看看,你保管好我的肉身。”
穆容把一張黃符交到桑榆的手上:“你摟著我,把這個貼在我的背上,用手掌擋住。”
“好。”
桑榆將穆容攬在懷中,特別留意她打著石膏的右手,然後將黃符兜在掌心,貼到了穆容的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內涉及到的一切地名,職業,地點,故事,皆為胡編亂造,請勿對號入座,本人對任何職業毫無偏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