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又不是我用,是給土地公的,他要是知道你有這能耐,往後指不定還會用這件事威脅你,你是我一個人的灰色收入,我可不想和別人分。”
“我明白了,可是……土地公怎麼說也是地仙,能行嗎?”
“怎麼不行呢?就是上面的那些正神,逢年過節的也要供些瓜果呢,更別說是他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也對,你說土地公和那墨家老祖宗是怎麼認識的?”
郝解放攬住了穆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墨家那塊祖墳可是一塊風水寶地,當年建成以後,這小老兒忒不知羞,給墨家後人託夢,要人家在裡面追加一座小廟供奉他,你知道這土地小廟出現在墳地裡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一般的兇地用這種小廟壓一壓,福地不用說了誰都喜歡,墨家老祖也去世幾百年了,這麼久了還沒投胎,我估計就是受到了那小老兒的點撥,借地脈庇佑修起了鬼仙,鬼仙雖然不像地仙有正式的編制,但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東北!他們可以做保家仙,修到一定火候給後人拖個夢,然後指派個內行,選個黃道吉日弄一張大紅紙,在上面寫上墨家老祖的名字,對了,他們家祖墳裡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沒投胎?”
“嗯,墨家老祖現身,身後少說也跟著百十來號人呢。”
“這就是了,清朝雖然亡了,但由於還有人信仰這個,所以山海關以北的諾言依舊有效,我猜這墨家老祖是打算等時機成熟,和五大家族的幾位太爺太奶溝通一下,帶墨家的這些個清風煙魂與五大家族聯合,成為保家仙或者出馬仙的一員,這樣的話就算沒有編制,但在幫人看事兒治病的時候,就能積累不少功德,最主要的是香火,別小看那一張大紅紙,受了人的供奉和跪拜,就有了信仰之力,會得到諸多好處。”
穆容聽完,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和桑榆還有蘇四方,包括素蘭在內,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層。
郝解放看出穆容的心思,一臉驕傲:“你看吧,人死的久還是有好處的,我這幾天白天黑夜的忙活,也沒忘了做功課。”
“那……他斷了墨家五人的生命線,也是為了把事情搞大,好借勢出馬?他就不怕墨家的人沒發現,害了五條人命?”
“怎麼沒發現,你們不就發現了嗎?再說,那墨小寶三更半夜不睡覺,蹲在冰箱前面吃了二十多個生雞蛋,那麼多蛋殼掉在地上,他家人會不管?這一出鬧的,多像是被狐家黃家和柳家的人,附身以後做的事?這不就是往這方面引呢麼?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麼?”
“墨家老祖可能是真的很生氣,他是藉著地利修行的,地脈每八百年一大動,到時候誰也不知道那地方還是不是福地,鬼雖然是人變的,卻喪失了作為人的得天獨厚,修行速度是很慢的,留給他的時間怕是不多了;而且做出馬仙,最開始沒有信徒的時候,一定要從自家後代小輩裡面挑出來一個領堂口的弟子,廣結善緣,積累出名氣,才會有更多的弟子供他附身出馬,結果墨家一脈傳到墨長生那兒,突然不姓墨了,耽誤了人家的大事,人家不生氣才怪呢,”
“你是說,他其實並不想殺人,只是希望墨家服軟,供奉他,做他的領堂口弟子?”
“殺人?他敢!那可是五條人命,他要是真敢這麼幹,天道一定會懲罰他的,對像他這種知道天道,並且意識到天道的東西來說,天道是非常嚴酷的存在,介時降下一場暴雨沖垮他的墳地,或者咔嚓一個大雷,給他的石碑劈開,他就徹底完蛋,這個老東西,拉大旗做虎皮,把墨家攪合的人仰馬翻,就是為了讓墨家乖乖服軟,只是他萬萬沒料到,現下這世道上還有真正的高手,墨重溪找到你們這群人,徹底打亂了墨家老祖的計劃,他只好請土地出馬,土地公吃人家嘴短,住著人家的福地,受了幾百年香火,自然要給點回報,所以咱們話又說回來了,土地是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和一個陰差撕破臉的,更不可能奏表酆都,你把元寶給我燒了,我給他一送,皆大歡喜。”
“這些你怎麼不早說呢?”
“嘖?惡人先告狀是不是啊?你問過嗎?啊?咱倆認識一百六十年了,你寧可信那幾個外人,現在對我是越來越疏遠了,我這心吶,拔涼拔涼的。”
穆容連夜趕回墨家老宅,墨重溪果然雷厲風行,不僅一把火燒了所有的祖宗牌位,還聯絡了中介公司要把這棟宅子賣掉,墨家老祖宗的確是傷了他的心,不管怎麼說,也不應該散了墨長生的魂魄。
穆容將郝解放的分析和桑桐等人分享,桑桐聽完冷哼一聲:“簡直是痴人說明,墨重溪頭墨小寶和他妹妹,一個是唯一的男丁,他奶奶那麼疼他,另一個才多大?真是好不要臉。”
“那下一步的打算呢?”
“我和墨先生回山陽市看看墳地,這裡就交給你和蘇四方了,林歡和廉梓我帶著,順便讓她們學一學,這個月十八號正式挪墳,重新立祖墳,到時候兩邊井水不犯河水,讓墨家的老祖宗自己蹦躂去吧。”
桑桐當天下午吃過午飯坐墨重溪的車走的,穆容看到桑榆正在院子裡喂水池裡的魚,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先不日萬了,有點日不動,這個祖墳著火的章節故事馬上就要完事了。
挪完墳就寫完了,挪墳我要考慮考慮,具體怎麼操作我是很清楚的,但就怕寫出來犯忌諱,不寫吧,又覺得心裡癢癢的,讓我思考思考。
下一個單元講述:只撈屍體的撈屍船,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