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伴隨著濛濛的晨曦, 眾人徒步前往墨家祖墳所在的後山。
桑桐帶著墨鏡, 手中託著一方羅盤, 嘖嘖稱奇:“墨先生,冒昧的問一句, 這座山您的祖先是怎麼選中的?”
墨重溪聽了,閃過自豪神情, 笑道:“說起我們家的祖墳, 還真有一段小故事, 玄祖父他老人家,家財萬貫, 樂善好施, 適逢天降大旱,莊家顆粒無收,老人家把自家的糧倉開啟, 施粥百日,救濟當地和路過的百姓。一位雲遊的道士路過這裡, 看到祖上心善, 想討一碗水喝, 玄祖不但給了那道士一碗水,還留他在莊上小住了幾日,每日好生招待,那個道士很感動,臨行前, 拉著玄祖父一路向後山走,走到一處,拔下發簪插在地上,對我玄祖父說:先生死後,就埋於此處,後代子孫皆可葬在您腳下,八百年不變。”
桑桐點了點頭,不由得心生嚮往:這位道士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墨家能遇到他,也算是行善積德累下的大造化了。
如果沒猜錯,這位道士當年用發簪點中的就是這座山的地脈。
這天下縱橫交錯的分佈著無數條地脈,每條地脈逢百年而小動,八百年一大動。
在每條地脈的一定範圍內,葬於左主富,葬於右主貴,可風水這種東西,大多秉持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要避免兇地,養屍地和刑剋子孫後代的地xue,至於富貴與否,全憑運氣。
秉持著這個原則,一般的風水先生是絕不敢點在地脈上的,多少要偏出一點,以免地脈移動反複,壓到這家的墳,埋在地脈上和被地脈壓住,會出現全然相反的效果。
這位道士至少能預計八百年的地脈的走向,所以他才敢正好點在地脈上,而墨家後代子孫的發展,也印證了他的正確。
突然!
後方傳來了一聲慘叫。
林歡毫無徵兆的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痛苦的掙紮。
“啊!!!!桐姐,救救我,救我!”
林歡渾身赤紅,雙目突出,表情扭曲,叫聲已經變了調,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林歡,你怎麼了!?”
“桐姐,火!火,啊!”
桑桐當機立斷,將羅盤交給桑榆,雙手抄在林歡腋下,將人快速的向後拖。
足足拖行了百米,林歡身體一軟,停止了掙紮。
汗滴彙集,成股流下,身體猶在微微顫抖。
墨小寶的妹妹縮到她媽媽的身後,墨小寶摟著墨老太太,就連墨重溪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林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攥著桑桐的手,心有餘悸的看著遠處的山尖:“桐姐,好熱,怒火的溫度,燒在我的身上,疼!”
桑桐抬眼望去,在鬱郁蔥蔥的綠色中,隱約可以看到墨家世代先人的墓碑。
“廉梓,你留下來陪林歡。”
“是,桐姐。”
桑桐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唐廉梓和林歡:“就在路邊坐著,等我回來。”
“知道了。”
桑桐點了點鼻尖,對唐廉梓說:“感覺到不對立刻往回返,不用等我。”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保命的東西帶了吧。”
唐廉梓點了點頭。
桑桐起身,示意繼續出發。
她冷著一張臉,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穆容交代阿喵頂著自己的肉身,和桑榆一起走在隊伍的中間,蘇四方斷後。
她自己則飄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桑桐身邊。
“嘩啦”一聲,漆黑的鎖魂鏈,出現在了穆容的手上。
墨家人和鮑小萱夫婦,聚成一堆,戰戰兢兢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