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解放。”
郝解放看了穆容一眼:“得,您繼續吧,道士。”
桑桐把棺材釘放回原處,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洗手間裡的拘魂陣,應該出自魯班後人。”
“魯班後人?”
“沒錯。”
“大姐頭,魯班不是木匠嗎?”阿喵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崇拜的看著桑桐。
郝解放卻不屑的哼了一聲,搶過話頭繼續解釋道:“別以為魯班只是普通的木匠,這位爺可是星宿下凡,奉天命,將建築知識傳到人間的;在我小的時候,甚至是更早年間,木匠是很受人尊重的行業,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好吃好喝的供著,原因很簡單,魯班爺坐下有兩大弟子,一位學的是陽宅手藝,一位學的是陰宅手藝,所謂陰陽宅,就是:活人居住的地方叫陽宅,死人的墓xue要陰宅,但無論是陰宅還是陽宅,都講求一個風水,風水好的,可以讓住在這裡的家族,人丁興旺,子孫昌盛,家庭和睦;一棟房子的結構,大小,朝向,地基有多高,房梁什麼時辰掛上,甚至鍥了幾根木楔子,在過去都是有講究的。”
說到這裡,郝解放的臉上閃過一絲惆悵,停頓了幾秒才繼續說道:“只不過隨著時代的進步,許多人都不信這些了,再加上機械化的普及,魯班一族陽宅派的弟子慢慢的被時代所淘汰,陰宅派的弟子流傳到現在,也叫陰陽先生,不過呢~不是所有的陰陽先生都是魯班弟子,就比如一些臭~~~道士,就喜歡搶人飯碗。”
桑桐盯著郝解放,郝解放也不服氣的看著桑桐,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阿喵識趣兒的溜到一旁,穆容一個頭兩個大,冷著一張臉,也不勸了。
二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不知是什麼觸動了他們,二人各自退了一步,“默契”的收回了目光。
客廳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桑桐複又開口說道:“這四根棺材釘都是桃木做的,而且是難得的雷劈木,選用的是同一顆桃樹的木心,桃木是人間數一數二的陽木,而天雷更是極陽,至強的力量;天雷劈木的神賜本來就少,而正好劈中的是桃木,恐怕幾十年也未必遇到一次,區區一個女鬼,怎麼值得那人如此大費周章,用這麼稀缺的材料?”
阿喵一個箭步躥了回來,答道:“也許是這個女鬼活著的時候,掌握了對方什麼致命的秘密唄,死了以後怕洩密,就把女鬼的魂魄強行關了起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為何不將女鬼打個魂飛魄散,這樣豈不是更安全?”
郝解放大笑,嗆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穆容無奈的輕嘆一聲,抬手扶額,露出一絲疲憊:“郝解放,你沒什麼事兒就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還有桑桐,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女鬼在這裡,陽間的是非陰謀我不想參與,希望你信守諾言,將黃亞楠交給我。”
穆容將布袋遞給了桑桐,桑桐接過,拄著柺杖回了房間,將裝了半瓶水的瓶子拿了出來,開啟瓶蓋,黃亞楠飄了出來。
郝解放眼疾手快,甩出鎖魂鏈給黃亞楠來了個裡外三層的五花大綁:“這回我看你往哪跑!”
“郝解放,就麻煩你幫我把黃亞楠帶回去了。”
“好說,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穆容點了點頭,郝解放穿牆而出。
穆容真魂歸體,回到房間訂了一個鬧鐘,沉沉睡去。
阿喵百無聊賴的在房間裡飄來飄去,突然感覺到一陣吸力!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玻璃罩裡,身邊是及腰深的水,她努力地拍打玻璃罩,高聲呼救。
卻看到桑桐那張巨大無比的臉,正透過“玻璃罩”看著她。
桑桐在唇邊豎起食指,對阿喵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拄著柺杖,回房間,落鎖。
找來一塊紅布,矇住了玻璃瓶,想了想,將瓶子放到了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裡。
她來到床邊,摸了摸桑榆的額頭,還有些餘熱,不過已經見汗了,謝天謝地。
退燒藥裡有安眠的成分,看桑榆的樣子,怕是要再睡幾個小時。
桑桐為桑榆扯了扯被子,神色一凜,拄著柺杖來到牆邊,抽出一個密碼箱開啟,裡面竟然還是一個密碼箱。
桑桐攤開手掌按到了小密碼箱上,感應板瞬間識別指紋“啪”的一聲,彈開了。
這雙重密碼箱保護的東西,竟然是一張平淡無奇的十六開黃紙。
黃紙看上去頗有些年頭,上面的紅色字跡已經褪色,一些小字基本辨別不出,但上面最大的四個字還是可以辨認。
“四方遊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