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喵臉上的震驚久久不散,郝解放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煙就自己著了。
一吞一吐之間,氤氳了他的表情。
二人沉默良久,香煙過半,郝解放繼續說道:“穆容的生身父親穆海俊是個賭棍,把好好的家輸的家徒四壁,債臺高築,債主緊逼,喪心病狂的想把穆容給賣了;而穆容的母親唐潔性格比較軟,穆海俊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一步一步將唐潔壓的連話都不敢說。”
“那後來呢?”
“後來啊~”郝解放吐出一個煙圈,陷入了回憶。
“也許在你們活人看來,穆容的母親很可憐,是可以原諒的;但是在地府無論是自殺還是殺人,以及拋下遺孤,都是重罪……當年這件事情震驚地府,穆容的父母是被牛頭馬面二位大人親自押解到地府的。”
“牛頭馬面真的存在嗎?”
“那當然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是真實存在的,這四位大人在死神學院各司一部;像我,隸屬於死神學院晝部,我的先生……啊,也就是我的老師,直屬上司;是七爺謝必安;穆容則是夜部學生,歸八爺範無救管轄。”
說完,郝解放抱著拳,向四方拜了拜。
“那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郝解放的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的笑容:“你以為七爺八爺是想見就能見的?想見他們,還要看你夠不夠格!”
“什,什麼意思?”
阿喵此時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聽著郝解放的講述,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神話世界,沉迷不已。
郝解放丟掉了煙蒂,坐到穆容的辦公桌上繼續說道:“七爺八爺若成雙去接一個人,此人生前必定有大功德,行大善,做大事,造福一方黎民百姓,若是誰死了,碰巧看到這二位爺,也算是他的大造化,被他們接到的靈魂,下輩子必投人身,且大富大貴。”
“牛頭馬面則反之,牛頭阿傍,馬面明王這兩位,若是去鈎了誰,此人一定會下地獄受上千百年的苦楚,下輩子託身畜道。”
“啊!那穆容的媽媽……”
郝解放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紮紙鋪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郝解放盯著立在角落裡的替身女鬼怔怔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複又說道:“穆容成了孤兒,被山陽市福利院收養,在她十歲那年,她夢到了她母親在地獄受苦,要說母女連心這種東西真是無解,穆容的母親,那時候已經墜入地獄,是沒有資格給家人託夢的,可是穆容就是感應到了;她也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居然偷偷喝了福利院的消毒水自殺。”
“啊?!”
“恰巧是我鈎的她。”
“那……穆容是怎麼死而複生的?”
郝解放笑了笑,跳下了辦公桌:“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若實在好奇,不妨問問穆容?”
阿喵打了個寒顫,心底裡對穆容還是有些怕怕的,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既被深深吸引,又有些忌憚。
郝解放一臉瞭然:“早點回去吧,你是無根之魂,若是能跟在穆容身邊,也算是你的造化。”
說完,捏了一個法訣,消失在了原地。
阿喵飄飄蕩蕩的回到了欣欣家園403號,回憶起郝解放今天告訴她的,心裡癢癢的。
“桑榆~桑榆~~!”
“唔~”
“桑榆,醒醒,我有話和你說。”
……
穆容忙完了工作,飄回了家,見桑榆竟然一大早就醒了,正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而阿喵就坐在桑榆的身邊,她挑了挑眉:“你離活人遠一點,別擾了人家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