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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人呢,都死了嗎?”張啟山在牢房裡發怒,暴怒,他聽吳邪的不再管這件事,結果呢,要不是副官多留了個心眼……“什麼時候允許你們屈打成招了,你們有證據嗎?一本賬本,誰他媽的說這是張家的賬本,這是我張家的小少爺,我張家的掌家。走私鴉片,贓物呢?說什麼為了逃脫嫌疑,自己一把火燒了,他媽他要真走私什麼真的會給你們把柄抓嗎?這世道不沾點灰的、黑的過得下去嗎?你們當老子是這個長沙的佈防長官嗎?你們聽命於誰?東營的那個馬屁精,老子撂下這話了,我他孃的要他屁滾尿流的滾出長沙。”張啟山一下下捶著木桌,說到最後時直接把桌子掀了。
“副官,去看看醫生在老九還是在老二那裡。”張啟山脫下自己的披風,雙手幾乎顫抖著將渾身染著血的吳邪裹進裡面,不敢用力,他將吳邪抱起,甚至能感覺到血液濡濕衣袍的濕熱,他親吻吳邪的發心,說:“我帶你回家。”
全湖南最好的醫生正在解家,時間緊迫,張啟山直接把吳邪往解九那裡送,解九接下來吳邪,卻依舊不歡迎張啟山,張啟山也知道不是置氣的時候,託付了吳邪直接離開了。
只是第二天直接傳出來,張家小小佛爺病逝的傳聞。
吳邪一覺睡醒已經在解語樓裡,解九爺就在他床邊看書,他看到吳邪醒後明明顯是鬆了口氣,兩人相視而笑,吳邪作勢要下床,解九拖住他,把他摁回床上,說:“過會會上吃食,你睡了有半個月,你要再不醒我得去找賣假死藥的家夥了。”
“在這裡謝過九哥了。”
“行了,這是近幾日的報紙,你先看著……我說實話,佛爺山該是發現了,要不是我還周旋開,他就要來拆我的樓了。”解九爺這麼說著,卻不焦慮,反倒有種笑罵的意味。
“你當他是二傻子啊,但過了啟山的生辰我就走。”吳邪扯著被子,說:“去北京,我去新月飯店看看能不能買到麒麟竭。”
“我可以去和北京的新月飯店接洽,我也……”
吳邪接話:“你也不希望我離開長沙,我知道了,九哥去歇著吧。”吳邪客氣地逐客。
“這可是我的樓。”
“九哥,你我都是精於算計之人,有些時候,我還是隻想保全自己,能適時抽身離開是再好不過的。”
“你到底在怕什麼?”
“嗯,我該怕什麼呢……唉。”吳邪嘆氣,拿起報紙擋住臉。
解九將一個託盤放在床頭櫃上,說:“你現在沒什麼感覺,之後要是實在痛,打一針嗎啡,適量,這東西易上癮。”
整個張家的財務運作完全基於吳邪的管理,什麼時候會出亂子,吳邪“死”後。解九也沒有提醒張啟山,但要張啟山連這都感覺不到,張家敗了就敗了吧。
東營的馬營長本不是什麼有算計頭腦的,長沙能出這麼些事情,絕對有裘德考的插手。而且裘德考算計張家,或是算計他吳邪是一環扣一環的,如果這麼些事情接茬論,先是解家的走私,讓張家和解家的當家人相繼離開,緊接著就是失火失竊,張家和軍營都遺失了要物。之後又是砸到他頭上的鴉片走私,吳邪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但同時他要花費精力和時間,這會讓他難以顧及裘德考在他背後的其他動作,如果按照該有的發展,軍營裡丟東西的鍋也能扣到吳邪頭上,但現在吳邪消極反抗,受些皮肉之苦,反倒可以免了最大的麻煩,更能反將一軍。
只是最後裘德考會有一隻替罪羊——馬營長,吳邪本來就沒指望就此鏟去裘德考,他還有後手,而馬營長就得下臺了。現在裘德考的動作就是吞併群龍無首張家在長沙的地盤,這也是吳邪想要的,張家在長沙實在太紮眼。張啟山既有軍職有是九門之首,在長沙的影響力太強,黨國肯定有所顧忌,這時候吃讓利吃虧,反倒可以保全一段時間的相安無事。吳邪在暗處布的局也全要開始了,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全看這幾個月。
解九開門進來,說:“吳邪,壞事了,佛爺他裁軍了。”
“我知道了。”吳邪倚在床上,不到三月,還是極冷的天,汗流浹背,他說:“意料之中。”他的尾音有點發顫。